我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抬头：“我还以为你很懂事，不会问这些呢。”
“就是懂事才问啊。”小豪得意地抬了抬下巴：“要不然，下次遇见她，我该怎么帮你撑腰呀？”
我摇头：“用不着你帮我撑腰，我自己能解决。”
“一个好汉还要三个帮呢，”小豪笑了笑：“更何况你还是个女孩子，怎么斗得过那个大婶？”
我忍不住笑他：“人家才二十来岁，就被你叫大婶，你真够毒舌的。”
“她粉擦那么厚，谁知道她多少岁啊。看她像大婶，不就叫大婶了嘛！”
小豪见我铁了心不谈这事，没有再逼我，轻描淡写地换了话题。
我和他三言两语地聊着，又挑了几套不同风格的衣服让他试，他都乖乖换了。等到店员过来帮忙包装的时候，我把我的卡递了过去：“你要不要发票？”
他突然沉了脸色，闷声道：“我有钱。”
“知道你有。”我没理他，依然让店员拿走我的卡。然后才笑着安慰他：“你陪我一下午，还帮我出气，这些是你应得的。”
我没敢和他说实话，他的业务能力太好了，很多行为特别逼真，如果不用钱划清界限，我真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不掉坑里。
小豪没有答话，清凌凌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我被他盯得心里有些发虚，心里嘀咕是不是不该这么直接。
好在，他又重新笑了起来：“可我才入行没多久，钟费没那么高，这些钱够包我一个礼拜了呀。”
“啊，是吗？”我摸了摸鼻子：“我不太懂行情……多的部分就当奖励吧。”
“不要。”他伸手揽住我的脖子，笑嘻嘻地说道：“服装费老板给报销的，这些钱我帮你存在会员卡里，你下次再来点我钟吧！”
我看他没有拒绝这些衣服，刚才悬起的石头就落回了心底：“你这么会揽生意，成为头牌指日可待啊。”
“那你要多多捧场呀。”
我和小豪一面说笑，一面走出了店面，谁知正好和赵启明还有唐敏面对面撞上。
“启明哥，你看，我没有撒谎！”唐敏一看见我就立刻掐着嗓子娇声道：“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是她太嚣张了，我怕你被骗才和你说的。”
看来，她刚才吃瘪没追上来，就是去搬赵启明这个救兵了，她还真是不死心。
我没有理会她，单单盯着赵启明：“我说过的，你管不好她，我就会帮你管。”
“……”赵启明的视线在我和小豪之间来回荡了几圈，迟迟没有说话。
眼见气氛就要被冻结，唐敏不甘心地添油加醋道：“我亲眼看见那个男生抱她还亲她！大庭广众就敢这么做，谁知道他们在背后还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啊！启明哥，这么下贱的女人，你干嘛这么在乎她呀？”
赵启明的视线最后停在了我的身上，漆黑的眼仁深不见底，根本看不穿他的情绪。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状态的他似乎比暴怒的他更危险可怕。
我忍不住抖了抖，身旁的小豪立刻发现了我的异样，伸手握住了我的手：“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并不大，可是赵启明的眼神却又冷了许多，我几乎能看见他眼里的风暴。我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又硬忍住这个念头，反而和小豪十指相扣：“我没事。”
赵启明不是我的谁，我没必要心虚的。
“启明哥！”唐敏见赵启明迟迟不给反应，不由有些急躁，语气里的娇蛮渐渐显露：“你倒是说话啊！”
我看了看四周，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我们的异常。我不想再惹出之前席卷朋友圈的绯闻视频，于是捏了捏小豪的手：“别理他们，我们走。”
“好。”小豪毫不犹豫地点了头，转身把我护在他身前，大步远离那两个‘定时炸弹’。
我走得很急，好几次差点被自己绊倒，好在小豪一直拉着我，才没让我当众出丑。
“启明哥！你说话啊！”身后唐敏还在尖着嗓子大叫。
那个最可怕的男人却毫无声息，就好像我之前看到的只是一道影子似的。
临进电梯前，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赵启明仍然站在原地，我回头的时候正好和他的视线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