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手!停手!”
从送饭的小洞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陈牧从洞口看过去,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分明就是天天给他送饭的聋哑老头,本以为他不会说话,可现在他一脸焦急,张开口叫的欢着呐。
“老东西,敢情你没聋没哑啊!想要我停手,就快放小爷出去!”
想到这么多天来,这老头儿一直装聋子,也不搭理他。既然对方不仁气了。
老者气呼呼说道:“你若停手,等岛主回来就放你出来!”
“你若放我出着陈牧又是猛轰一拳,小屋内的阵法光华大绽。
“呔,不知好歹的东西!你来历不明,不关你关谁。你就打吧,这个屋子是岛主闭关之地,也是一个巨型法宝的一部分,若是真的被你毁了,你等着岛主回来狠狠地打你屁股!”
老者气呼呼地不再理陈牧,竟然转身走了。
陈牧愣了一愣,从老者这两句话他至少知道了几个信息:
一是有一个岛主,想必是此处主事的人,那么他现在很可能在一个岛上;
二是岛主现在不在;
三是若是他毁了这间囚室,岛主也不过是“打屁股”。
打人屁股的岛主?这个信息很重要,这说明要不岛主脾气还算好,要不岛主就是个变态。
想到这,他觉得受到了羞辱,一股怒气上涌,发狂地轰起房子来,口中吼道:“来啊,来啊!不定是谁打谁屁股呢!”
老者大概走远了,也没有人答应他,陈牧不停地轰击这小屋,轰击声震耳欲聋。
时间一长,他才发现这小屋虽然摇摇晃晃,实际上远没有看上去那么不堪,竟然一直屹立不倒,这让他心头烦躁。
也不知砸了多久,忽然传来人声。
“兄台,阳光如此灿烂,世界如此美好,你却为何如此狂躁?”
从送饭的小洞口凑过一张年轻人清秀的脸,看上去此人比陈牧大上一、两岁。
他脸上一双机灵又贼兮兮的眼睛正在上下打量着陈牧,嘴角带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陈牧转头看去,但见那少年长得颇为俊俏,一身锦帛更是神气:他身穿一件大红箭袖,腰束一根长长的彩丝攒花长穗宫绦,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一副妙不可言的富贵公子模样。
但他脸上的表情却说不出的猥琐,一双眼睛极为灵活的乱转,面带三分谄媚,三分邪气。
陈牧这些年一直住在应家村,所遇到的人不是刚猛豪迈,例如余头,要不就是敦厚诚实如铁牛和应子辛之辈,活泼的就如同应姬和应勉,但那也是洒脱自在的人物。
他还是第一次见一个人的表情如此古怪,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种贱兮兮的表情,让他又是吃惊又是好笑,总觉得无故想揍此人。
陈牧喝道:“你又是谁?这是哪里,快放我出去!”
那少年眼睛咕噜一转,笑眯眯反问道:
“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你怎么就问我是谁?在这里我是主,你是客,哪有主人不知道客人是谁的?若是主人不知道客人是谁,那么问题必然十分严重,来者必是不请自来,不请自来是为贼,当然要关起来。
若是客人不知道主人是谁,那问题就更严重了,不知道主人谁而来,你难道是迷路的旅人,迷失灵魂的羔羊,可怜的人呐,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陈牧听得头大,也没有搞清楚他想说什么,心想此人怎么如此啰嗦。喝道:“什么主人啊客人的,我只要你告诉我,这里是那里,小爷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少年闻言沉吟道:“若你真的不知,倒不是不能告诉你。”
他说完这话,打量陈牧,似乎是希望看到陈牧露出喜色,但他看到陈牧依旧怒火中烧的模样,接着说道:
“可是…可是你前面要我放你出来,现在又只想知道这里是那里,说明你心口不一,颠三倒四,不是个正人君子。”
他顿了顿,接着义正言辞道:
“似你这等反复无常的小人,我若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岂不是有辱我的君子之风!”
他转眼从一副贱人的样子变得斯文庄重,俨然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
陈牧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少年,连生气都忘了,愣了半响才问道:“你确定你小时候脑袋没有被门夹过?”
少年一脸正色道:“此言差矣!被门夹过跟君子之风毫无关系,就算我被门夹过,也丝毫无损我的谦谦君子之风,何况我未必被门夹过。
而且,我跟你很熟吗,你怎么竟然敢问这个问题,无礼,太无礼!看你不仅反复无常,还言语莽撞,定是个从未受过教化的野人。而且你怎么不穿衣服,只在腰间围了圈兽皮,这样,那个地方岂不是很凉快?冬天会不会结成一坨冰?”
“有趣有趣,上厕所倒也方便。”少年点头沉思。
忽然他一转严肃表情,面带谄笑道:“好兄弟,你这野人兽皮裙有没有多的,送我一条呗。”
陈牧本已吃惊,再听这一席话,简直不要太震惊。
“我知道了,不用问了,你小时候脑袋一定被门夹过。”陈牧郁闷道。
“胡说,若是这里有官府,定告你个诽谤之罪!本公子若是真被门夹过,怎么会有那么圆的头,你看看圆不圆?”
说着他真把头抵到小窗边,让陈牧看。
陈牧想,原来这少年是个疯子,顿时满腔怒火化为同情。于是不再和少年计较,看向他的眼神就显得特别悲悯。
“我知道你一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