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你这个样子,二叔的心里不单单是害怕,更重要的是难受。”崔佳辉脸上露出一副假惺惺的关切之情,“你先把刀子放下来,我马上和你说。”
崔雪娆犹疑了一下,把贴在脖子上的刀子缓缓地移开,“您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
“你应该也知道,今天公司里有非常重要的事务需要去处理。最快的话,也要等到下午才能办完。”崔佳辉皱了皱眉头,“在得知大伯去世的消息后,我本来打算把公司里所有的事务都推掉,可是因为涉及到两个重要的合作伙伴……”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崔雪娆点了点头,打断了崔佳辉的话,“没关系,家事公事都不能耽误,您去忙吧,我们这些人能够处理好爷爷的后事。”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崔佳辉继续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对于大伯的后事,我们完全按照他老人家的遗愿办,一切从简。
这个,你百分之百的放心,谁敢再提出改变主意,从我这里也不可能通过。不过,我们能不能把大伯的后事再向后推迟一天。”
“为什么要推迟?”崔雪娆皱了一下柳眉问道。
“我忙完了今天,明天就能够全程参加整个殡仪活动。另外也正好等一下你姑姑荷香,她今天中午就能飞回来了。”崔佳辉轻叹了一声,“在座的人都知道,因为当年的那件事,所以荷香一赌气便远赴国外生活。
这几年来,虽然大伯始终说永远不会原谅荷香。荷香的嘴里也一直说会记恨大伯一辈子,就算大伯去世,她不仅不会掉一滴眼泪,更不可能参加大伯的葬礼,最多就是回来拿走她那份应得的遗产而已。
但是我们都清楚,这些应该只是大伯和荷香的气话,荷香的心里还是惦记着大伯。不管怎么说,她终究是大伯的亲骨肉,更是唯一的女儿。
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在听到大伯过世的消息后会哭的泣不成声,而且又连夜赶赴机场……
雪娆,你是个明白的孩子,仔细想一想,如果你荷香姑姑从国外赶回来,居然连大伯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对她来说,不仅会是一种莫大的打击,更是用一生的时间也无法去弥补的遗憾吧?”
崔雪娆轻咬着下嘴唇,慢慢地站起身,擦了擦腮边的泪水,对着崔佳辉说道:“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要不然,我妈也不可能在爷爷去世后,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姑姑。
她昨晚确实说了,希望再看爷爷最后一眼。但是她还说,倘若爷爷活着的话,她或许还可以跪在爷爷面前请求原谅。而现在,爷爷真的走了,她却没有了面对爷爷的勇气。
所以,姑姑让我们抓紧时间去料理爷爷的后事,她只是参加今天下午在海上举行的葬礼,送别爷爷最后一程。
其实我妈和您想的一样周全,考虑到不给姑姑留下任何的遗憾,再三征求了她的意见。也正是因为得到了姑姑的允许,我妈才做了相应的安排……”
“这个荷香呀!?”崔佳辉摇了摇头,皱着眉头问道,“她真是这么说的?”
“我有必要骗您么?”崔雪娆反问了一句,转过身把崔振江的相片恭恭敬敬地摆放回原处,将手里那把刀子轻轻放在了供桌上。
“既然这样,也就算了……”崔佳辉脸上挂满了遗憾,他走到供桌前,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头,“大伯,侄儿不孝,不能亲自送您,请您原谅……”
崔雪娆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崔佳辉,走到崔母身边,“妈,刚才是我不好,应该被您打,您别生气了,你们也不要生我的气了。”
“没事……”崔耀辉摆了摆手。
“傻孩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崔母颤抖着抬起手,抚摸着崔雪娆红肿的脸,潸然泪下。
崔雪娆为崔母擦去脸上的泪水,对着在场的人说道:“现在的时间也不早了,几位叔叔婶子,建刚哥,嫂子,你们先坐。我和妈妈再去楼上准备一下,过一会儿我们一起出发。”说完,她径直朝着楼梯走去。
崔耀辉看了看自己和妻子身上的衣服,叫住了崔雪娆,“雪娆,我们也回去准备准备,你说说具体的时间,我们直接过去。”
崔雪娆停下脚步,“如果不耽误太多的时间,我们很快就可以在医院和警局那里办完相关手续,九点左右应该可以赶到殡仪馆……”
崔耀辉夫妇提出离开,其他人也随着走了,整个别墅里再度安静下来……
书房的房门紧闭,崔雪娆把视频资料拷贝到u盘里,站起身对着母亲点了点头,两个人拎着皮包一同离开。
崔雪娆亲自驾车,前往蓝海市中心医院,她感慨地说道:“还是叔叔厉害,给我们出的这个办法果然奏效。”
崔母点点头,想起了亡夫,女人的眼中闪着泪光,“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些年来,一直在背后搞鬼的人应该就是崔佳辉一个人,而其他几个,完全是被他利用,充当他的棋子罢了。”
崔雪娆柳眉紧锁,说道,“包括当年的那件事,也应该是他在背后说三道四,故意挑拨姑姑和我们之间的关系……”
“一定是他!”崔母随后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妈,您怎么了?”崔雪娆问道。
崔母无奈地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地望着窗外,“建刚这个孩子呀,真是没心没肺,更是没有一点脑子,居然要追随着自己的杀父仇人。
文辉虽然生性奸诈贪婪,但是碍于胆小怕事,并没有太重的害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