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秀梅默不作声地听着吴元则的讲述,脑子却是在快速转动着,在她的心里,对于某些问题基本上已经有了答案,尤其是对任怡彤这个女人,更是有了深层次的认识。她觉得任怡彤不仅是可恶至极,而且比想象中还要可怕。
吴元则说罢,见冯秀梅凝眉沉思,他便问道,“你在想什么?”
冯秀梅侧过脸,看着吴元则轻声说道,“怪不得任怡彤这个骚狐狸可以在蓝海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原来除了有梁志民这个强大的靠山为其撑腰。更是由于在她的手里,还牢牢地掌握着像你们这样手中握有实权之人的把柄。我认为,你也绝对不属于个例。”
“你说的没错。”吴元则点了点头,“被任怡彤下圈套的那天,我也是特别地不能理解。心想因为有梁志民的关系在那里摆着,只要她有事找到我的头上,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效犬马之劳,而她根本就没有必要再煞费苦心来设计我。所以,我就特意问过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她是怎么说的?”冯秀梅盯着吴元则问道。
“她说,她并不甘心只依附于梁志民的权势而生存下去,她希望用自己的手段和方式掌控着各种局面。”吴元则如实说道。
“这样说来,假如不出意外的话……”冯秀梅轻声说道,“她的手里应该也握有梁志民的把柄。”
“这个我不太清楚。”吴元则摇了摇头,由于紧张所致,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沙哑,“不过,我觉得你说的这种可能性非常大。总而言之,任怡彤和梁志民同样可怕。”
冯秀梅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说,而是端起了一杯红酒,递到了吴元则的面前,“来,先喝点酒润润喉咙。”
“老婆,你……”吴元则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住了,“真的一点也不责怪我么?”
“拿好……”冯秀梅把酒杯塞到吴元则的手里,“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这一年多以来,你肯定也很不容易。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我要再责怪你,就是太不明白事理了。”
吴元则感动地拉住冯秀梅的手,“在这个世界上,你对我的恩情,和养育我的爸妈一样深……”
“说的都是废话。”在冯秀梅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的苦笑,她抬起手捏了捏吴元则脸上的肉,“既然当年选择嫁给了你这个没脑子的蠢家伙,我就要义无反顾地陪着你走下去。
可是,我现在再郑重其事地提醒你一次,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必须及时告诉我,不许对我有半点的隐瞒。”
“我知道了。”吴元则连连点头,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冯秀梅接过吴元则手里的空杯子,轻声问道,“梁志民知道栾永军的死因么?”
“知道。”吴元则再度点了一下头。
“他是怎么说的?”冯秀梅追问道。
吴元则把梁志民的话复述了一遍。
冯秀梅思虑了一下,又问道,“你知道栾永军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得罪了那个骚狐狸的吗?”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任怡彤,就是那个骚狐狸只是告诉我,说栾永军犯了十恶不赦的过错,必须要死……”吴元则咽了咽喉咙,说道,“然后,她还给我出了一个主意,就是把责任推到谢国良父子的身上……”
冯秀梅又低头深思起来,幽幽地说道,“看来,不仅是栾永军得罪了她,谢国良和谢海涛父子也把她招惹了。”
“应该是吧。”吴元则点点头,“我好像记得听任怡彤提到过,谢海涛那个不知死的鬼经常打她的主意。”
“因为这点小事,她不可能出此险招,先不谈这些了。”冯秀梅抬起手打断了吴元则的话,“我问你,这一年多以来,除了昨天的那件事,任怡彤还让你,包括你的下属,为她做过什么?”她又强调了一句,“我指的是重要的事。”
吴元则想了想,“其实也没做过什么,你应该也知道,在一年之前,由开发区管委会和一家企业共同出资,联手成立的房地产公司吧?”
“我知道,应该是叫为民城建公司。”冯秀梅问道,“那个骚狐狸和这家公司有什么关系?”
吴元则介绍道,“据说那家企业是她的一个朋友开的,其实知道实情的人都清楚,她就是那家企业的幕后老板。”
“原来如此。”冯秀梅点了点头,“说白了,她也是为民城建公司的老板之一。”
“可以这么说。”吴元则继续说道,“这家房地产公司的主要业务就是农村的规划和改造,因为征用周边农民的耕地和宅基地时,在补偿等等诸多问题上存在着争议,导致很多农民不愿意签署协议,更是有很多农民到市里,甚至去省府告这家公司,顺便也带着告开发区管委会。
这不仅有损蓝海市的形象,有碍整个城市的规划和建设,也影响到梁志民他们的政绩,同样更是损害了任怡彤等人的利益。
为此,梁志民很生气,他多次要求我们系统,要配合着开发区相关部门,加大力度对那些农民进行围追堵截。
另外,为民城建公司也暗中指使一些社会上的人,让他们通过各种手段阻止、恐吓、威胁那些农民。
我们还要配合着社会上的人演戏,凡是接到农民的报警求助,就会在他们离开之后再赶到现场。能平息就平息,平息不了也就再另当别论……”
“我不想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快点说重点吧。”冯秀梅自然知道吴元则他们这样做有悖于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