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商卫宁一脸幸福地谈论着自己的堂妹,林非情不自禁地笑了,而且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脑子里突然想到了远在定城的柳涵烟,“你做的很正确,换做是我,我肯定也会和你一样。
现如今,能够有你妹妹这种心态和理想的年轻医生简直太少了,越是她这样的医生,越应该获得更多的机会。她的医术和经验得以提高,真正受益既不是她,也不是你,而是那些渴望着得到光明的普通老百姓……”
“对。”商卫宁点点头,“现在下面的一些基层医院除了硬件设备水平低下之外,更缺少业务水平高超的医务人员。如果这两项都得到改善,受益的自然就是普通的老百姓。
不管说得多天花乱坠,毕竟我们东方有钱的人也只是占了很少的一部分,而且有很多治疗的费用也根本就报不了几个钱。这样一个不争的现实,对于一个普通家庭而言,的的确确是一个非常沉重的负担。
因为同样的一个手术在县城的医院做,即便把吃住交通等等所有的费用都加在一起,也只不过是在我们这里进行治疗所需费用的几分之一。
其次,就是只有基层医院的综合水平上来了,才可以真真正正地方便老百姓的就医和治疗,这点也非常重要。人都一样,只要身体一不舒服,特别是眼睛这个特殊的部位,自然都是希望越快治愈越好。
像我们这里,一个普通患者想要通过正常的渠道直接排队挂上号,不夸张地说,就和买彩票中奖差不多。
虽然开通电话和网络平台,但是假如想要挂上一个专家号,最少也要等到两个月之后。重要的是,在这里面也还需要很大的运气成分。
所以说,哪怕是一个家庭东拼西凑地把钱给攒够了,他也未必就能够得到在我们这里治疗的机会。
而等到两个月后能够有幸来我们这里进行治疗的患者,也很有可能会因为伤情或者病情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而加重,有的人甚至是到了已经再也无法治愈的程度。
不管这些人愿不愿意,也只能是生活在一片凄冷的黑暗中。没办法,这就是现实,很残酷,很伤感,也很无奈的现实。
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在这里工作并不愉快,特别是亲眼目睹以及想到一些事情的时候,我的心里就会觉得更加的不舒服。
现在,我真的是走不了了,如果上面的那些人能够高抬贵手放我离开这里,我绝对会心甘情愿地跪在地上给他们磕头谢恩。然后,我也和我妹妹一样,回到我们老家的县医院里上班去。”
“把心态调整好,安心呆在这里吧。”林非抬起手在商卫宁的肩头拍了几下,“你是离不了这里,不过你可以利用这里的优越条件,争取多带出一些像你妹妹一样的医生来,让他们到基层医院去工作。”
“是,这几年来,我其实也一直在做这些,亲自带了好几十个有潜质的医生。”商卫宁面色严峻地说道,“可我也只是旁敲侧击地渗透自己的看法,并不能左右和干涉年轻人选择自己前程决定。
事实也正和你刚才说的一样,在我们这里实习期满之后,将近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希望留在我们院,或者是到京都其他的医院工作。
而那不到百分之十的人,大多数也都是认为没有能力留在京都,所以才无奈地离开,而他们也都尽可能地去了条件好一点儿高级别医院。现在,我所带出来的年轻人中,只有两个去了下面的基层医院工作,而且也始终做得非常不错,在当地更是获得了很好的口碑。仔细想一想,虽然这样的人不多,但是对于我来说,也多多少少是一种安慰。”
林非微微一笑,说道,“再放下那些没有必要的顾虑和包袱,把你妹妹带出来,你心情肯定会更好。”
“就是。”商卫宁点点头,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了监控室所在的最顶层。
刚刚走出电梯,商卫宁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对林非笑了笑,“真巧,这个小伙子就是去基层医院工作的其中一个。”
“那你还不快点接。”林非稍稍加快了脚步。
“没事儿,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隐私。”商卫宁一边接通电话,一边紧走几步赶上了林非。
“商老师,您好吗?”电话一端的男子恭敬地问候道。
“我很好,你呢?”商卫宁问道。
“我也非常好。”电话一端的男人笑着说道,“老师,我这次给您打电话不是向您请教问题,而是邀请您喝喜酒。”
“喝什么喜酒?买房子了?”商卫宁的情绪由刚才的低落伤感一下子变得高涨和兴奋起来,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还是准备结婚了?”
“两者都有。”男子说道。
“记得中秋节的时候,你还是一个人,这么快就找到老婆了!”商卫宁笑呵呵地说道,“赶紧跟我说说,这个女孩子做什么的?”
“她现在在她爸爸公司里面工作。”男子说道。
“是吗?你这分明就是捡到了一个大宝贝。”商卫宁笑着说道,“可以呀!再说说,这个女孩子怎么样?”
“她是一个特别好的女孩子,和父母在国外长大,和我们印象中的富二代截然不同。他们一家今年刚从海外归国,我这个岳父患了多年的眼疾,一直都没有治好,结果用两个星期的时间,就让我用您教的方法给彻底治愈了。
他们一家人都非常高兴,不仅赠送给我们医院几台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