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林非答言,这个名为“赵联岳”的男子又充满诚意的连声致歉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林非摇了摇头,站起身快步走到了“赵联岳”的近前,蹲下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一边为其把着脉,一边和颜悦色地轻声说道,“你先不必急于谈这些,快说一下,现在的感觉如何?”
林非这样的言语和这样的举动令“赵联岳”的身体微微一怔,张大嘴巴乜呆呆地愣住了,他一时间很难再开口回答林非的问话。
因为尽管“赵联岳”通过此前与林非接触已经对林非的为人处世之道有了一些了解和认识,不过他还是没有想到林非在听到自己主动承认方才没有完全说实话后而表现得如此之淡定。
更出乎“赵联岳”意料的是,林非在此时不仅没有把这等重要的正事放在首要考虑的位置,反倒是最先问起自己的身体状况来。
然而,“赵联岳”毕竟是一个聪明人,他很快就想到了林非先后两次帮助自己和死神进行抗争时的倾力相助,于是,他马上便又想明白了。
此刻,再面对着林非这个值得去佩服,值得去尊重,更是值得去感谢的对手,“赵联岳”自然是百感交集,眼睛里面情不自禁地溢出了滚烫的热泪。
同时,在“赵联岳”的脑海中则是再一次浮现出了自己的那个义父,自己的那些个师兄弟们,当然,他也想起了这些年间自己的那些所作所为来。
“赵联岳”清晰的感觉到一种五味杂陈之感自心底里油然而生,正与邪、善与恶、美与丑、真与假所形成的强烈对比以及巨大反差如同一记又一记的重拳一般猛烈地敲击在自己的灵魂深处,更是在不停地叩问着、唤醒着自己的那一颗还没有完全泯灭良知的、疼痛不已的心……
坐在一旁的姚曼曼看着眼前这样一幕,心里面同样是感慨良多,她非常清楚,在这一场看似波澜不惊的较量当中,林非早已凭借着他的智慧,他的善良,他的实力,他那因人而异、灵活多变、别出心裁的方法牢牢地掌握了主动权,而且也一直是处在上风的位置,就现在的事态发展而言,他在最后也必将取得彻底的完胜。
赵联岳稍稍回过神来,便赶紧说道:“好多了。”
“你的脉象的确有了很大的变化。”林非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不仅平稳,而且还恢复了正常的力度。”
“我觉得至少在三五日之内不会再出现太大的问题,而这几天的时间……”说到此处,“赵联岳”先是微皱着眉头停顿了一下,随后便粲然一笑,“我想也应该差不多够用的了。”
林非当然清楚“赵联岳”所说的“这几天的时间”以及“差不多够用的”,一个是指他对自己的身体以及未来并没有抱过高的期望,一个则是表明了他的一种立场和态度。
而当姚曼曼听到了“这几天的时间”后,虽然还并不知道“赵联岳”身体出现的状况是由于体内的剧毒所致,但是她也猜到了一个大概。
至于后面的那句话,她完全明白是什么意思。她知道,“赵联岳”是下定决心要全力指正那一个,或者是那一群一直隐藏在暗处的不法之徒,并且也希望亲眼看到他或是他们受到法律应有的制裁……
“千万不要这么说,既然你今天能够挺过来,就意味着你以后还可以做得到。另外,我还要和你再重提一句旧话,如果你罪不至死,那么你未来的路还非常漫长,而且也大有希望。”
林非在“赵联岳”的肩头上拍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指着他侧后方的一张方凳说道,“起来吧,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
“谢谢。”简单地道了一声谢,赵联嵩便站起身来,他并没有落坐,而是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对着已经返回去,坐在姚曼曼一旁的林非说道,“我一个有罪之人,站着说话就可以了。”
“在审讯室里面,我们都必须要准备好座椅,更何况你的身体才刚刚好转一些。”这次,姚曼曼抢着对“赵联岳”说道,“快点坐吧,我们贾队长的时间非常宝贵,过一会儿还有很多要紧的事情去处理。”
“谢谢,谢谢……”“赵联岳”听得出来姚曼曼此言之意,他为了不再耽误时间,便转过身走到了凳子前。
落座后,“赵联岳”看着林非和姚曼曼说道,“贾队长,姚警官,我想交代的问题,还有向你们提供的信息有很多。而我没怎么正经八百地读过书,就想到什么说什么。”
“没问题,你随便说吧。”林非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好吧,其实呢,赵联嵩的那个大伯还有他的义子‘赵联岳’,是确有其人和其事的,只不过虽然他们和赵联嵩一样都姓赵,并且赵联岳名字中间的字也和赵联嵩一样,但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也不是我说的什么远房亲戚。
而那个‘赵联岳’是最早是先和我认识的,后来我又把他引荐给赵联嵩,我们几个人都成为了比较要好的朋友……”
姚曼曼心想,既然真有赵联岳这个人存在,那么根据假赵联岳之前所交代的那些问题,这个家伙便很有可能就是参与盗取古墓的主要分子。想到这里,她便转过脸,准备用眼神加上一句简短的唇语来向林非征求意见。
姚曼曼的目光刚刚和林非对视在一起,而且还没来得及张开嘴,林非便心领神会地点了一下头,同时对着这个假的赵联岳抬起来一只手,“先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