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河边那个人影,果然是他!
心悦手心出了些薄汗,紧紧地攥着,指甲嵌入肉里,印下深深几瓣月牙。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她睁大眼睛,注视着他,等待下文。
“我想伸手去救的,可是……”叶时落深呼了一口气,接着激动地道,“你之前也掉进去过,应该知道水有多深,暗流有多急。”
叶时落记忆的盒子被打开,不断涌出自己最不愿意回忆的那个前段,他十分痛苦:“那天晚上你是抓住了岸边的草,我才来得及救你的,而菱儿却没有那么幸运。那时候,我还,我怕极了,我看着她沉下去,却无能为力。”
叶时落跪在了地上:“我跑到玉露那里,她对我,只要我自己不,没人知道这件事。于是我们统一了口径,在她家排练,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吵得她的街坊邻居都知道。”
真是一念之差,如果他当时大声呼救,也许今生两姐妹还能有相见的机会。
“菱儿从来没有来过我梦里,我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叶时落还跪在那痛哭着。
辰风过,这个世界上只有叶时落自己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如果真如叶时落所的,那么这些年他应该一直活在痛苦和内疚之中。
“我没有救到菱儿……却救到了你,这是上天给我的……补偿吗?”叶时落断断续续地开口,似乎想努力完,却伴随着隐约的呜咽,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兽。
心悦有些无奈,想着这种情况下如果换成铃铛,她会怎么做。她犹豫了几秒,蹲下身,对叶时落:“哥哥,菱儿不怪你。那是意外,菱儿知道的,你已经尽力。”
“菱儿!”叶时落一把搂住心悦,痛哭流涕。
辰风迅速出来,将心悦扶起,将她送回酒店房间。
叶时落一个人呆呆地跪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心悦的那句“菱儿知道的,你已经尽力了。”
他用手抹掉眼泪,闭着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当时自己真的尽力了,也许现在就不会这么自责内疚了。
叶青茗扶着一直捂着嘴痛哭的韩玉翠轻轻地离开。
回到房里的心悦一直没有开口,坐在沙发上发呆。刚才的一幕幕,还没让她回过神。不知怎地,竟流了一脸的泪。
辰风倒了茶,递给心悦:“这件事,到此结束了吧,以后别想了。”
心悦抽纸巾擦了擦,接过茶杯:“你觉得叶时落这次的是真的吗?”
“声情并茂,应该是真的吧。”辰风转过身,背对着心悦。虽然他嘴上这么,但心里却还是有一丝怀疑,也许心悦心里也是。
叶时落的城府太深,辰风以他多年的警察经验,都无法判断出他的话是真是假。
心悦喝了口茶,将身上的饰品都卸了下来,取出发簪想将头发盘起来,才发现由于剪短了头发,已经盘不起来了,于是她找了条皮筋随意地扎成马尾,然后开始收拾行李。
辰风帮她一起收拾:“打算回去了吗?”
“嗯。明天早上吧。”
“我去订机票。还要向叶家二老道个别吧?”
“知道。”
睡着后,心悦做了个梦,梦到她又来到紫鸢园,满眼的蓝紫色中有一抹白色。
那是铃铛穿着白色连衣裙,笑着站在紫鸢花丛中。
铃铛朝她挥手,是打招呼还是道别?
心悦想奔过去,想拉着她的手,想拥抱她,想和她话。可是双脚像是扎根泥土之中的植物一般,一动不动。
“铃铛!”心悦大喊出声,却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又做噩梦了?”辰风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地在她额头吻了吻,“别怕,有我呢。”
冰冷的空气让心悦忍不住打起寒颤,她扭动着往辰风怀里钻去,靠在他胸膛,听他的心跳:“嗯。”
“我听你喊铃铛,又是那个溺水的梦吗?”辰风问道。
心悦摇摇头:“不是,梦到铃铛在紫鸢园和我挥手道别。我想跑过去,却动不了。”
“都过去了,不去想了。”辰风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辰风温热的胸膛让心悦暖和许多,她索性将腿也搭在他身上。在他怀里挪了一下,变成半仰躺在他臂弯里,抬手摸着他下巴上微刺的胡渣。
辰风的大手落在她的脚掌处,轻轻松松地就将脚掌一手裹住,掌心的温热和冰凉的脚掌形成反比。
心悦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强烈跳动起来,全身的血液都像在沸腾燃烧着。
辰风顿时难受起来,红着脸贴在心悦脸上厮磨,房里形成一股若有若无的旖旎气氛。
“可以吗?”辰风低沉的声音饱含压抑的情绪。他不是故意使坏要问这种问题,而是真的非常在乎她的感受。
心悦一阵娇羞粉面泛红,羞于开口,闭上眼睛,别过脸。
辰风直接勾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眼眸盯着她的脸,下一秒便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心悦双手环抱住他结实的脊背,然而他宽大健壮的身躯竟然让她的双臂无法合拢,只能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
两人心醉神驰,感受着两情相悦的美妙感觉。
他们早已亲密无间,一夜温柔。
清晨,心悦和辰风先去叶青茗的房间找他。
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叶青茗正在帮韩玉翠整理东西。
“悦和风来啦,进来吧。”叶青茗热情地唤着,“我在整理东西,我太太她要搬回来住了。”
韩玉翠拉住心悦的手:“多年的心结解开了,事情过去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