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山钟林毓秀,仙气蓬勃,常年白雾缭绕的高耸山岳中,被云雾掩藏的灵峰多不胜数。有人言说,传说中位于天元山中心的七十二峰不过是仙者修行的地方。其间还有一座高峰,凡人无法接近。白雪皑皑,银峰耸立,正是天元山本殿——天阳殿,所在的地方。

“崇渊真人,至今闭关已经多少年了?”

遥望着白雪皑皑的银峰,两个背上背着剑的青衣弟子守在山门的入口,闲来无事地闲聊着。

“至今已有五年了。那些习有大成者都是不怕闷啊,一憋就能憋上个五年。”

“那不叫憋,那是闭关。闭关是为了以后的修行能突破原有的境界。”

“我知道啊,”一座青灰色其上书着天元山三个大字气势恢宏的石牌坊前,站在牌坊右边的男弟子双手背在身后,腰板挺直了地说。“就是知道,才更觉得理解不了,难道他们都不用吃不用喝吗?”

“俗人,”左边的女弟子鄙夷地看着他,皱了皱鼻子。以相同的姿势站着。“难怪你入了门那么久,修为一点进展也没有。”

“好歹我也过了筑基唉,师妹你呢?”

“想打架是吗?”女弟子反应神速地说。伸手去够背上的剑,娇俏的脸上假装威胁到。“别以为你入门早了那么点,就能拿辈分来压我。谁强谁弱还不知道呢。”

“不敢不敢……”男弟子嘴上说着,傻傻地笑道。他又怎么敢欺负小师妹呢?只不过今天在吃早饭的时候又听人提起了崇渊真人。那些比他入门要早的师姐们都在哀叹着,今年就是最后一年,明年就要回家了。脱下仙衣,着起尘装,再也不是天元山的门人。不知何时才能见到那个传闻中惊才绝艳,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

他心想:“还好小师妹入门的时候,他就已经闭关了。要是让小师妹见到他,说不准也会和那些怅然若失,一想起回家就脸都黑了的师姐们一样,假如可以的话,真想一辈子都等在山里,就为了能多看他一眼。”

可自古修仙得道者,有凡心又能修成正果的又有几人?就这位男弟子知道的可谓一个都没有。容颜易老,与其等待何不下山,修为上无法进展,连筑基都达不到,也只能说抱歉,你们被淘汰了。

他们这些修仙的人中分成六个等级,每一个等级又有上、中、下之分,每一级之间的差距,就算是在等级内,也都会有很大的差别,越到后期,差距越明显。练气——入门,筑基——进阶,金丹——师长级别的,金丹后期——峰主入选的最低门槛,元婴——脱胎换骨,已非凡人;大乘——近神。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的金丹,以及金丹以上的境界里,就算是千年名门的天元山,也不过区区百余人。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神州大地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使用法术的。凡人的身体里必需具备仙根,才有进入天元山修行的资格。否则奋斗一生,手指里也冒不出一颗火星来。这就造成了一种结果,在绝大部分的凡人眼中,提起他们都是修仙的人,是能者,可呼风唤雨、斩妖除魔,却对他们到底都是些什么人知之甚少。

来天元山学术的人中,每年都有新入门的门生。他们有些是被举荐的,有些是通过了测试,有些则是机缘巧合之下,师长们从外面带回来的弟子。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一批人,因为修为上迟迟没有进展,而选择离开的情况。这就像普通人的世界里有上庠和下庠,下庠的人怎么也无法考入上庠,成为天子门生,那么就只有屈从于现实,到普通的世界里谋取一官半职也好,四处游历增广见闻也好,嫁人生子也好,也总好过眼看着新入门的人远远地超过了自己,而自己还在原地踏步。

很多修仙者在修行的时候都会面临一大问题,就是与外面世界的联系。

在千年前仙魔大战结束后,神州大地上涌现了一批被称为神皇后裔的人。他们能驱使天界的宝物,用来抵抗当时残酷的天灾对人族造成的毁灭性打击。御风而行,开山劈石,开辟一处人族生存的狭小空间。现在在神州大地上存活的氏族里,很多都是当年那批人的后代,其中位高权重者有,富甲一方的也有,大部分都是直系亲属,依靠着祖先留下来的声望和财富统领一方。这些后裔里当然有不少人是希望他们的儿女能和祖先们一样,继承他们的赫赫威名的。但时至今日,不要说祖上传下来的神物渐渐都失去了威能,变成一件纪念性的供奉摆设。就连这些后裔们的观念也逐渐趋于平凡,求仙得道并不是他们所重视的,他们所重视的,是在这座仙山中,自己,或者自己的儿女能学到什么有别于凡人,能巩固地位的知识。

上庠和下庠作为比喻,冲其量只不过是世俗皇帝面向普通人设立的普通教育组织。天元山则是由一群少说活了上百岁的修仙者所建立,光聚集的都是能够使用法术的稀有人才,就足以使人趋之若鹜。

有一说,霁国200年前的开国皇帝就曾经做过天元山的门生。不过,天元山却没怎么把这个传闻当回事。要说曾经出过的开国皇帝,又岂止这一个。

看到这里,很多人不难想像,甚至大概都会认为,天元山里的门生大多都是一些贵族家庭里的大小姐、大少爷吧?确实很多王公贵族都曾经送过幼子来天元山求仙,但是成仙之道在于心性,所以实际情况恰恰相反,就算有仙根,天元山里面的仙人们也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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