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从审讯室里出来, 玉山秀水小区入室杀人案,和牵连出来的容港高速抢劫杀人案曾昊家火灾案, 三起案子算是一起告一段落。
聂毅跟着段寒江匆匆的脚步, 亦步亦趋, 神游在外。
段寒江突然停下来,他还完全没发现地径直撞上来,被段寒江一掌巴在脑门上。
“想什么”段寒江拦路打劫的架势挡在聂毅面前。
聂毅眉头蹙得比段寒江还深, 抬起头说“高伟已经坐了两年牢,胡彬已经被执行了死刑,正义对胡彬来说还有意义吗”
“聂毅。”段寒江刚拍过聂毅脑门的手又拍在聂毅肩上, 手劲重得要把他的肩膀按塌, 连语气都跟着重起来,“没人是万能, 警察也只是普通人, 这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 我只是”
聂毅没说出他只是怎么样, 茫然的视线对上段寒江的目光, 倏地坚定起来, “我只是希望这世上不要再有冤案, 虽然实现起来很难,但是我会努力做到所有我能做的。”
段寒江嘁了一声,感觉自己又白担心聂小同志的心理卫生了, 他推开聂毅被他压得要残疾的肩膀, 说道“我还要处理案子的收尾, 你先去休息,这两天都没好好睡过。”
“我等你一起,说好了请你吃晚饭的。”聂毅也不在乎多睡这一会儿。
段寒江想起聂毅承诺双倍牛肉的炒河粉,乐得一笑,“欠着,明天吃。”
聂毅轻轻地望了段寒江一眼,没有坚持,“那我先走了。”
段寒江注视着聂毅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再才转身,他确实去处理案件的收尾工作,但他结案报告写完并没有立即去,而是转去了拘留室。
“段队,还没走这都了。”值班的人看到段寒江进来,招呼道。
段寒江掏出烟盒,先给对方手里塞了根烟,“我找蒋信义问几句话。”
蒋信义是嫌犯,段寒江要问话大可以提审,用不着跑到拘留室来问。但现在来了,肯定有不在审讯室里问的原因。
值班员把段寒江给的烟咬在嘴上,说道“我出去抽个烟,段队帮我盯一会儿。”
说完他就往外走出去,走之前还把钥匙留在了桌上。
段寒江走进里面,找到关蒋信义的那一间,直接开门进去。蒋信义呆坐在硬板床上,给他的唯一反应就是抬了抬眼,还很又收去。
他站到蒋信义面前,俯视坐着不动的男人问“蒋信义,你为什么要陷害陆谨闻”
蒋信义抬起头,“我已经说清楚了,因为欠赌债,不是我陷害陆谨闻,只是利用了他,反正他多这一条罪名也没有差别。”
段寒江的眼神蓦地一凛,抓起蒋信义,一拳揍上去,再把人摁倒在墙壁上,“我不信在你背后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段队长。”
“夏莉有句话让我转告你。”
两句完全搭不上关系的话,却上蒋信义筑起铜墙铁壁的防备瞬间崩毁,他眼睛瞪到了大,对段寒江问“她说什么”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陷害陆谨闻”
蒋信义刚瞪起的双眼又狠狠地敛起来,愤恨地对着段寒江,可终还是开口,“当年有人找我做伪证诬陷陆谨闻,我不知道对方是谁,也没见过人,条件是他们帮我还赌债。但是我拒绝了,因为我知道答应肯定就再也脱不了身。”
“你说的人是怎么找上你的”
蒋信义犹豫了片刻,感觉自己亏了,“你先告诉我夏莉说了什么,我再告诉你”
“少废话,你没有讲条件的余地,难道你不担心她知道你死而复生有什么想不开的吗”段寒江威胁地拧紧蒋信义的衣领,很显然他的话对蒋信义很受作。
“聂云青。”蒋信义答。
段寒江的瞳孔猛地一缩,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可能,但没有一个终成形。
他继续问“聂云青是他们的人”
“我不知道,或许他只是个中介。”
“那他是被谁杀的”
这个问题,蒋信义忽地一笑,“反正不是聂毅。”
这个答,段寒江也很不满,冷不防地又揍了蒋信义一拳。
片刻后,段寒江松开了蒋信义,站直在狭小的拘留室中间,深吸了一口气。
“你还没说夏莉要你转达什么”蒋信义咳了几声,顺过气来。
段寒江视线转过去,说道“她让我转告你,戒指她会一直戴着的。”
蒋信义听完段寒江毫无感情的叙述,先是发愣,然后突然跪了下去,接着嚎啕大哭。
段寒江充耳不闻地走出拘留室,把门锁上,留下钥匙,离开。
去之后,段寒江忘了夜宵,也忘了蒋信义说的话,倒在床上闷头就睡,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聂毅找了一个不知干什么的兼职,一早出门的时候他有印象,醒来看到前几天就打包好的行李,想起搬家的事。于是他下楼垫了个肚子,然后准备开始搬。
聂毅的行李比他还少,除了被子,差不多就几件衣服,倒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比较多,比如锅碗瓢盆,比如泡菜坛子,还比如空矿泉水**。
段寒江按自己的标准,能不要的就扔,后真搬起来他才发现原来也还是不少,他一个人可能要花一个下午了,于是一个电话把周愚召来。
周愚接到电话,段寒江说有重要的事,他真以为哪里又出了案子,还笑段寒江的死神体质没救了,一休息就出事。
结果他到了地方,发现是叫他帮忙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