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值班张医生让我告诉你,他明天会把这件事上报给领导的,相信领导会给你们一个公道的,他对今晚发生的事很抱歉,请你原谅。”黄友良说,“我也要向你道歉,你们救了我们的命,却还要遭受这样的污蔑,我们心里很过意不去。”
文竹长叹一声:“没什么,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你也不用歉疚,我们从此两清了。”
“嗯?”黄友良一头雾水,什么两清了?我以前认识你吗?
但文竹已经不想说话了。
等黄友良走后,文竹看看时间,马上就要天亮了,她对教导员说:“教导员,我想先回去给兴国做点吃的。”
教导员理解地说:“回去吧,天亮后我也要回部队了,我把徐前进留下,让他给你打下手。你有什么要求就跟我说,我们部队一定帮忙解决。”
文竹说道:“教导员,我只希望兴国能得到公平公正的对待,不要让英雄流血又流泪,这就够了。至于医院这里,我会照顾好兴国的,就不给部队添麻烦了。”
教导员听后颇为感慨,说:“放心吧,我们绝不会让英雄流血又流泪的。”
文竹匆匆忙忙赶回家,马上到厨房给郑兴国做营养粥。
又到卧室找出郑兴国的换洗衣服,毛巾牙刷之类的,用袋子装好,又找出一个保温杯,准备给郑兴国装米汤喝。
文竹把事情都做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她在楼下的小吃店里买了些早点,用袋子装了,一块带到医院。
教导员已经回部队了,文竹把早点递给徐前进,徐前进从昨晚到现在没有进食,肚子早饿了,看到早点,说了声“谢谢嫂子”,一把接过,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文竹想进病房看看郑兴国,她昨晚没有守在郑兴国的身边,心里很不安。这时黄友良从病房里出来,看到文竹,笑着说:“你来了。解放军同志已经醒了,有些发烧,但温度不高,意识清醒,情况良好,再观察一两天,应该很快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文竹急忙问:“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黄友良说:“你跟我来。”带着文竹去消毒后,穿上消毒衣,将文竹领进了病房,说,“你在这里陪着他,我去跟医生说一下。还有,现在先不要给他吃东西,他还没有排气,你可以用棉签沾水给他抹抹嘴唇。”说完就退出了病房。
文竹看着病床上的郑兴国,仿佛是一个晚上,下巴尖了,眼睛也大了,胡子也长了,一副可怜模样,文竹是又心疼又生气。
她看着郑兴国,郑兴国也看着她,她眼眶发红,他眼中带笑。文竹吸了吸鼻子,呜咽地说:“笑什么,这么危险你也往上冲,你不要命了?”一边把手轻轻抚上了郑兴国的脸。
郑兴国只能把脸稍稍歪一歪,想更贴近文竹的手,他还是微笑着。
文竹说:“你受伤的事,要不要告诉爸爸妈妈,让他们过来看看你?”
郑兴国轻轻地摇摇头,虚弱地低声说:“不用了,他们的年纪也都大了,就别劳动他们了。再说,我不是有你照顾嘛,我有你就够了。”
文竹说:“甜言蜜语。好吧,就不告诉爸爸妈妈了,他们现在也忙。最近的亚洲金融风暴,把不少在东南亚设立分公司的大公司拖垮了,还有些公司濒临破产。虽然我们侥幸逃过了这一劫,但市场份额大大缩减,他们现在也是焦头烂额了。”
郑兴国笑了:“你这丫头,我听兴民说,这次多亏了你,否则公司还真就一败涂地了。”
文竹看郑兴国气色比昨天好多了,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跟郑兴国开起了玩笑:“是是是,我多厉害呀。不过现在是你好好养身体的时候,其他的事情就别管了。这段时间,你好好养伤,我会给你做你爱吃的,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郑兴国说:“白白胖胖可不行,那就不像个当兵的,倒想个杀猪的。”
“嘿嘿嘿。”文竹开心地笑了。只要郑兴国心情好,那身体恢复就会快,文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郑兴国身体快点好起来。
说笑了一会,文竹看着郑兴国黑瘦的脸,心疼地问:“还疼吗?让我看看伤口。”
郑兴国摇摇头,说:“不疼了,放心吧,伤口也不深,很快就会好的。男子汉大丈夫的,这点伤算什么。”
“男子汉大丈夫那也是人,也是肉长的,也会受伤也会疼的。”文竹说着说着又难过了,“我看看伤口。”文竹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掀开被子。郑兴国知道文竹是心疼他,也就不再阻止,任由文竹看他的伤口。
其实文竹什么也没有看到,郑兴国的胸前裹着厚厚的白纱布,隐隐的有些血迹渗出来。只是就这样,文竹都只想哭。
文竹想到医生的话,就知道郑兴国胸口的伤一定很严重,但是伤口已经被包裹得好好的,文竹不敢动,就这样看着伤口上的隐隐的血迹伤心。
郑兴国缓缓伸出手,让文竹握住说:“别哭,你看看你,都成了爱哭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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