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宇想起楚寄荷不久前说过的话,看来是真的有国家队教练下来了挑人了。
苏宇紧紧闭上的眼睛,再次打开。
一直在摇摆不定的心终于选定了方向。
虽然再走一遍老路没有什么意思,但是当年的自己也只是站在了双人花样滑冰的世界顶端,这一次或许可以试着冲击一下单人花滑的世界冠军。
这样想着,苏宇站定了脚,在黄斌和冯超的注视中,他转过身,朝着刘教练的方向走了过去。
“喂,你干什么?”
苏宇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过去。
苏宇朝着刘云辉走去,或许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刘云辉已经说出了重点,所以被留下的人脸上都是兴奋的表情,就连伍弋的脸颊都透出一抹绯红,眼眸闪亮。
等苏宇走到近前,刘云辉已经闭上了嘴,疑惑询问:“有什么事?”
在私下里挑选队员入选国家队上,并不是刘云辉自私,苏宇知道,也能够理解他避开大部分队员的原因。
国家队入选严格,没达到一定程度的队员,连去尝试一下的资格都没有。s省这几年花滑的比赛成绩一直不算好,花滑队员大部分连摸一下国家队门槛的资格都不够,因此选出来的这四个人,除了伍弋以外,也都是勉强能去露个脸长长见识罢了。
因此未免入选失败,回来的队员会被其他队员笑话、排挤,基本上私底下就进行了。职业的教练,分辨一名队员够不够资格的能力还是有的。
也是因此,一开始没被叫上的苏宇,明显是不够资格的。
“苏宇,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刘云辉说着。
苏宇却依然走到刘云辉面前,淡淡地说了一句:“刘教练,我想进国家队,需要什么程序。”
苏宇清楚看见,刘云辉瞳孔收缩,眉毛惊诧的都快飞扬上天际。
“谁告诉你我在挑队员?”刘云辉不经诈,瞬间就说漏嘴了。
看来就是这次了。
苏宇得了答案,视线轻飘飘地扫向伍弋。
刘云辉跟着苏宇的目光,也落在了伍弋脸上,然后恶狠狠地瞪了伍弋一眼。
伍弋被瞪得莫名其妙,委屈莫名。他也才知道的好不好!
回过头来,刘云辉组织着语言试图安抚苏宇:“呃,那个,你有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是资料已经报上去了,现在已经晚了。而且你还有很多方面需要加强,明年再尝试也不迟。”
换句话说,别瞎添乱,你还不够格。
“这次的机会我也很珍惜,希望刘教练给我机会。”
“可是……”
“给我一次机会。”说着,苏宇深深地看着刘云辉,试图将自己认真的态度传递给对方。
刘云辉本来还想开口,目光却莫名的被摄住,只能和苏宇对视。
对视间,苏宇隐约觉得自己心里想的不但“说出来”,还被对方“听见”了。很奇怪的感觉,但就是有种自己正在“说服”对方的感觉。
双脚才一落地,就听见伍弋说:“苏宇,给我带份饭。”
冯超:“也给我带一份。”
黄斌:“还有我,下次还你。”
寝室里有四个人,除了苏宇,其余人都发出了嗷嗷待哺的声音。
苏宇蹙眉,很想再回到床上。这套恶心的规矩……真是好多年没遇见。
苏宇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非常合群的人,但是原先的自己也不会去做让人不喜欢的事,他就是那么普普通通的一个人,换了以前的自己,是绝对不会拒绝,或者说更早前,就已经加入了他们的联网游戏。
就是那么普通平凡到无趣的一个人。
但是这一次,他的处理方法不同。
他微微低头,视线垂落,和伍弋对上,眼睛微微眯着,黑雾在眼底翻涌,强烈的情绪就这样传递给了对方。
伍弋咬着下嘴唇,有些不甘心地挣扎,但是最后还是一扔鼠标,站起身来:“走,吃饭去。”
“什么?”冯超瞪他。
“怎么了?让苏宇带就好了,这一局还没玩完呢。”黄斌说。
伍弋摆摆手:“算了,必输局玩什么,最讨厌输了,我们去吃饭,吃饱了,回来玩通宵。而且苏宇一个人也带不回来那么多。”
“也好。”黄斌妥协了,也丢掉了鼠标。
这一下,这一局彻底结束。
苏宇走在最后面,前面的三个人还在口若悬河地总结着刚刚那一局的优缺点,苏宇捏了捏鼻梁。
是突如其来的疲惫。
今天一二再而三的诡异经历,让他知道自己重生之后,似乎掌握了什么了不起的能力,该说是操控人心吗?
苏宇不知道操控的程度如何,但是在某些事情上,应该可以左右一个人的决定。
而这样做,会让他觉得疲惫。
看来这个能力的使用,并不是无休止的。
重生后,第一天晚上的苏宇睡得并不好,他有点认床。
而且省队宿舍的床实在没有任何舒适度可言,上下铺的铁架子床上垫个木制床板,上面再铺上薄薄的一层棉絮,因为盛夏,棉絮上还有层凉席,睡起来硬邦邦的很难受。
一个又一个短短的梦结束,偶尔睁眼,看着蚊帐外的漆黑,隐约间还有种自己还在上一世时候的感觉,但是酸痛的身体却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死了。
又重生了。
苦熬到四点,莫名其妙地流了鼻血,苏宇翻身下床出了门,到走廊尽头的洗漱间洗尽了脸上的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