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也晓得朱碧云不可能为这事去闹,顿时既生气赵家人不看重碧云,又气恼碧云自己撑不住,自己憋屈了。后边听了朱妍梅的话,一想恐怕也有这么个可能,姜氏叹气,也就没再提这个话了,只劝她:“娘知道你不是泼辣的,也没想你能如何,我只愿你心里明白些,往后处事也通透些。”
“我都知道的。”朱碧云垂头道。
姜氏又问:“住的屋子怎么样?先前说是迅三爷有个独院,让你住隔了一道的偏院,现在住进去了离着正房可远?”顿了顿,又想起来问她:“我看那杨嬷嬷不好相与,往后就是她侍候你么?”
“不远,走过回廊,两边就有月亮门通着。”朱碧云答,“杨嬷嬷往后都跟着我了。她看着凶,可心底是好的,我去了赵家样样不懂,也只有她来提点我了。”
“这人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一天两天哪里看得清楚。你虽不管家,可你房里的事大大小小论起来也不少了,若有人使坏,你日子可就难过。”姜氏板着脸认真教训女儿,回头又往朱妍梅那儿看,问道:“妍梅,你在赵家也有些根底了,晓得这是个什么人么,可靠不可靠?”
朱妍梅摆了个委屈的模样,说:“大嫂,这些事我都替碧云想到了,你就放心吧。我那二嫂子还想着碧云早早给她生个大胖孙子呢,哪儿会使个不规矩的人来侍候?有那杨嬷嬷在啊,包管不出一月,碧云就给养得白白胖胖的了。”
姜氏听了这话却不是放心,反而挑了眉盯着她,只说:“妍梅,不是我说你,你虽嫁到赵家了,可你还是朱家出去的,好歹记一记自己良心!听听你今儿说的话,十句里头十二句都是说赵家好的,别人不知道的,还当你是赵家仆妇!”
先前红珠说她钻营,如今姜氏又指责她长一副奴才嘴脸,朱妍梅本就不是个好性子的,顿时就恼了。她向来也没有如何把姜氏这个大嫂看在眼里,往日里她们姑嫂间的龌龊还多着呢,此时新仇旧恨一论,朱妍梅横眉竖眼就骂道:“大嫂,你这话我听不懂!我嫁到赵家,本就是个赵家人了。就如大嫂,难道还一心一意想着姜家?这话叫我娘和大哥知道,怕不是立时赶了你家去!”
她冷哼一声,又说:“你既这么不待见我,说我偏心、不分轻重,口口声声还当我坑害了碧云,那往后我也就不费这个心了。碧云如何,自有她的造化!”这么说罢,朱妍梅就要离去。
哪知姜氏半点不气弱,也回嘴道:“被我说中了心思就撒泼要走了?我可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你如何我是看得清楚明白,你若不是一心攀附赵家,为何送了我一个女儿进去了,还巴着我另一个女儿?这是真当赵家是什么神仙稀罕地儿了!你说,你是怎么打算卖我的紫兰的?”
先前朱紫兰去叫红珠,她也晓得她娘是为了跟她姐姐说私话才使了她出来的,去叫红珠时也不着急,进屋子一看程文涵还赖在床上未起,稀奇地问了几句。待晓得他落了水受寒身上不舒服,她还笑,说她早知道了,就程文涵这个笨手笨脚的,走平地上都摔跤,莫说摔水里了。
程文涵不高兴,两人还吵嘴了一会儿。
待看时间差不多了,朱紫兰才叫了红珠一道往东厢去。就这么巧,两人刚走到门前就听到里头姜氏怒骂朱妍梅,还叱问朱妍梅要如何卖了她小女儿。
朱紫兰一听,立在门外脸色都变了。
红珠见她不妥想要劝她,哪知朱紫兰一撩裙子就跑了进屋,大怒道:“娘,姑姑是什么拐子,我又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丫头不成?赵家不是什么神仙稀罕地,我看你是把它当成什么不干不净的地方了吧?话里话外就一句,我要进了去,就是去做腌臜事的!”
红珠大惊,这朱紫兰口无遮拦,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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