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了心愿的李阿奴意气风发,带着人风风火火的赶到项记书肆,让项邡带他去看看他手下三十名匠人的印刷实力。
为了能搭上李旭这条船从此成为李使君的人,项邡也不拖泥带水,领着李阿奴来到书肆的后院,印刷书籍的小作坊。
坊内三十名匠人正有条不紊的用刻出的雕版印刷出一卷卷经史子集及各种杂书,李阿奴随手拾起书卷观摩印刷质量。
书卷用的是上好麻纸,字迹清晰无走墨晕染,也有书卷用的是质量差的麻纸,印刷出来相当粗糙,保证字看得清已是不错。
也有用顶级的宣纸印刷出来的精品,项邡说这都是大户人家订购的,对他们来说印刷的书卷再贵也不差钱,不论是纸张油墨用的都是最好的,连印刷的雕版都是请手艺最好的师傅雕刻。
李阿奴在作坊里仔细瞧了番,工匠的手艺凿实不错,满足郞君的报纸印刷不成问题,问起项邡:“你的书肆作坊满足使君的需要,开个价吧,作价几何?”
“贤弟真会开玩笑。”
项邡嗔怪:“某早说了带整个书肆投效使君为使君效力,哪里卖店要钱的?”
“真不要?”
李阿奴再问。
“真不要。”
项邡肯定道。
老小子打的好算盘,李阿奴心里怪味。
这家伙不过是间小书肆的掌柜,会稽头面上的人物都不会有人认识他。但他成为郞君麾下的人,少说也是一个主事,越州的各路豪商权贵哪个不会与他打好交道。
郞君也说了,他的书肆虽归入郞君麾下,却仍由他打量。郞君不会平白弄个无用的书肆出来,一定是有别的想法,这间书肆将来定会得到郞君大笔资金支持。
幸好从郞君那要来了印刷坊坊主,不然李阿奴非得郁闷死。
“老哥的心意贤弟定会回禀使君,老哥好生在店中等待消息。”
李阿奴并没将郞君对他的安排说出来,反掉着他的胃口回去复命。
项邡有此心意李旭也不会亏待他,将他的书肆改名正阳书肆由他担任主事兼店面掌柜,召唤他到府中一见。
一个三十来岁略微发福的中年汉子,面对年岁不大却极具上位者气质的李旭难免有些忐忑,说话不太利索。
李旭讲了两个笑话缓解他紧张的情绪,寻问:“让你担任书肆的主事可知某的用意?”
“小人愚钝,不解使君的宏图大志。”
项邡恭谨回禀。
“哈哈哈,算不得什么宏图大志,不过是想将正阳书肆开遍天下间,方便兜售某的越州旬报罢了。”
李旭组建书肆的想法也不大,想通过在各地开设书肆收集天下图书刊印以免众多古书、名人著作在战乱中遗失,为华夏文化瑰宝的传承奉献一分力。不至于像他穿越前的时代一样,很多在华夏历史上重要的典籍在安史之乱后的一千多年里遗失损毁严重。同时,作为他的喉舌—越州旬报将通过书肆布置在全国各地的分店向大唐各地分销,进而左右天下舆论为他所用。
这些他是不会向项邡道明。
对项邡这种主动投效的人,李旭也不吝啬,赏赐钱财百贯以安其心,还给了优厚的年薪。拨给他五百贯钱用以将正阳书肆重新装修一番弄出自己的特色有肆向其他繁华州县扩张,第一步今年年底前越州七县皆要开设正阳书肆分店。顺便每开设一家分店,就安排四五个护卫兼店中小二的角色,真实意图嘛只有李旭自己清楚。
顿感肩膀上的职责重了的项邡领命而去,回到书肆绞尽脑汁重新装修店铺的主意,谁叫使君嫌弃他原本的书肆没新意不够特色呢?
要吸引文籍等文学用品,首先就得给人眼前一亮的映像,将周围其他书肆给比下去。毕竟唐代的店铺都是按行业集中在市内的某一条街上。
一直想不出好法子的项邡无意间打开一幅以一贯钱买下一个穷书生画作,记得他好像叫韩虬来着。听其自吹拜了吴道子为师,项邡是不信的,他若真是画圣的弟子怎会落魄到连买个馒头的钱都没有。
若不是看在他这幅水墨丹青描绘的山水鸟兽和走在山中小道上的老道十分传神,笔迹颇有大家之风,就凭穷书生开价十贯,项邡甩手就走。最后生生压价至一贯,穷书生估计是饿的快受不了才答应卖。
时隔多日再度打开画作一瞧,正为如何装修书肆的项邡灵感涌现,“何不找几个画师临摹这幅画,将整个书肆的内壁及门面,包阔文案柜台都描绘成一幅水墨丹青?”
若成,文人雅士到书行一条街买文房四宝,定睛一看必为别具一格的正阳书肆所吸引。
项邡很快把自己的装修方案整理成册禀报给李旭定夺,李旭为其的奇思妙想拍案称绝,鼓励他好好干,待装修完成他要亲自察看效果。
……
经过五日折腾,包大全献上一百个经过瓷窑烧制成青瓷的活泥字,每个活泥字拇指头大,方方正正像个小像。
李旭看到摆在眼前的青瓷活字,差点高兴坏了。
原只是让包大全用胶泥弄个活泥字行了,没想这家伙心思机巧自作主张用烧青瓷的手艺把活泥字给烧成了青瓷活字,实用还不失精美。一百个方块字青瓷整整齐齐摆放,成了小巧精致的艺术品。
“使君,是否满意?”包大全轻声问道。
“满意,十分满意……”
李旭连说三声,之前对包大全的偏见一扫而光。
这个有着一幅市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