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春日的晚间甚是寒冷,虽然没到滴水成冰的地步。但是由于临近海边,潮湿的水汽让陈启星这个内陆人觉得非常难受。
此刻他裹着大棉袄,蹲在某栋居民楼的门口,直打哆嗦。
自从在崂山明霞洞把责任大包大揽,他就跟发生在这个街道的怪事耗上了。
既然想不通事情的原委,那陈启星只能祭出最笨的办法,也就是守株待兔。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干了,在徐州他还破获了东西墨门的冲突,也算是‘屡试不爽’了。
不知怎么的,陈启星总觉得此事背后有重大阴谋,而坏蛋一定会在这几天的夜里行动。如果他改为夜间巡逻,没准就能抓到幕后元凶。
当天下午陈启星就联系上了居委会的赵大妈,告诉她这片街道确实发生了异常。赵大妈也非常配合,帮着陈启星联络小区的保安,晚上给他放行。
巡逻当然不是漫无目的的搜寻,毕竟坏蛋脸上从来没有刻上字。陈启星要做的,就是盯住刚变为鬼魂的杨奶奶。因为陈启星不太相信坏蛋只是想弄一出恶作剧,他们接二连三对死去的老年人动手,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其实这个推断是二婶郑清秋先提出来的,她认为对方利用季沧海做法事为掩护,搞出了这么多无意识的鬼魂,必有深意。理由是陈启星巡逻了这么多天,那些鬼魂去哪里了?
这个疑问引起了陈启星的注意。
在这几天中,除却被陈启星当街拦住的老孙头,这个街道‘干净’得有些过分,就跟被狗舔过一般。在陈启星眼中,这个世界里或多或少有些灵魂的残余,就好像是永远清理不干净的垃圾。只不过大多数时候,这种类似气体的残渣对人构不成威胁,陈启星也懒得管它们。
杨奶奶的鬼魂已经走到了小区楼下,由于失去了记忆,她只凭着本能在楼前来回踱步。借着皎洁的月色,陈启星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她那透明的身躯,时而穿过草坪,时而在台阶上闲坐。
盯梢的工作相当无聊,陈启星都已经抽了好几根烟了,还没发现有什么动静。
难道我来早了么?陈启星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晚上十点四十。此时小区内各家的灯光大多熄灭了,人家明早还要上班呢。
要说陈启星熬夜的本事可是一顶一的好,这全归功于现代的网络游戏。中国像他这么大年纪的孩子,晚上精神十足,白天就成了‘特困生’。高中三年时间,陈启星几乎每天晚上都泡在网吧里,除非兜里没钱的时候,才会老老实实待在宿舍跟同学打着手电玩斗地主。
只不过从他‘改邪归正’,开始挣钱养活自己的时候,这种熬夜的天赋开始退化。好容易挨到十二点种,陈启星的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启星被自己的呼噜声吵醒。他发现自己双手插进袖筒里,背靠着墙,蹲着就睡着了。这种军大衣焐热以后,睡起来可真暖和,陈启星都不太想还给小区的保安了。
他偷偷从楼洞的防盗门门缝里向外观察,杨奶奶的鬼魂还在那里。陈启星很能体会鬼魂的孤独,像这样活在人间真是太惨了,还不如死了以后立刻消失一了百了。
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让老太太无缘无故受这份罪。陈启星摸了摸军大衣里的扳手,想着万一逮到那个王八蛋以后,先给他来这么一下。
这玩意儿是陈启星从保安室给顺出来的,谁让那群保安不允许自己带水果刀来着。
此时他的兜里还有一些符咒,都是陈启星挑选出来的战斗符。由于吃了上次跟那只狗形怪物搏斗的亏,害得自己生吃了那么恶心的东西。陈启星不再把所有的符咒一股脑得带在身上,只挑选了‘五雷咒’和‘缚魂咒’这两种,并且分别装在两个兜里。
使用的时候,只需分清楚口袋,掏出来就可以了。
陈启星又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他也不清楚坏蛋今晚会不会来,反正到天亮的时候,自己就收工回去补觉去。
正当他打了个巨大哈欠,眼泪都下来的时候,从小区的墙边翻进来一个人。
来了!来了!陈启星也没搞清楚,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小偷,反正以这种方式进来的绝对不是好东西。
他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盯着那个黑影看。这个家伙身高跟自己差不多,身材也是一样消瘦,穿着黑色上衣黑色的裤子,头上还戴着长檐的运动帽。
小样,还穿着夜行服啊!陈启星嘀咕道。此时他当然不会推开防盗门冲出去,俗话说捉贼捉脏,总要等别人动手了,才好抓一个现行。
那个黑影在杨奶奶家的楼下驻足,看了一眼门口的花圈,似乎在确定方位。按道理,如果他是普通的小偷的话,此时要么上楼,要么盗窃楼下的车辆。但是这家伙直奔杨奶奶家楼下,明显就是冲着鬼魂来的。
陈启星悄悄摸出半个手臂长的扳手,只等对方向杨奶奶下手。
此时鬼魂杨奶奶已经踱步到花圃中央,也就是在陈启星与那个黑衣人中间的位置。可是那名黑衣人接下来的行动,让陈启星甚感诡异。
这个人背对着鬼魂蹲了下来,双手在地上摆来摆去,也不知道在干啥。
你在搞鸡毛啊?陈启星很想上前问他,因为这家伙已经原地摆弄了十分钟了。
到底还干不干坏事啊!就在陈启星不耐烦的时候,一个诡异的现象出现了。在那个蹲下的黑衣人身前,冒出了一个散发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