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陈启星拖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老爸陈尚标。他晚上从城里卖菜回来了!
先是揪耳朵,然后就是一个大耳光,最后一脚旋风踢。这一套三连招天衣无缝,陈尚标练了有十来年了,驾轻就熟。
其实到耳光的时候,陈启星就完全醒了,汗毛都竖了起来,东北的女鬼也比不上他老爸可怕。本来不太聪明的脑袋这时候飞速运转,快点想理由,快点想理由,留给我活命的时间不多了!
陈尚标转身出门,找家伙去了,陈启星老老实实跪在地上想主意。不一会儿,陈尚标拎着菜刀就进来了,后面陈启星老妈死命拽住他的胳膊。
“小星在东北水土不服,生了病才回来的。你就别打了!”陈启星老妈不住得劝。
“对啊对啊,孩子生病情有可原,稍稍打几下让他长长记性就行了,没必要往死里打...”陈德旺也在一旁搭腔,可话里话外都是怂恿陈尚标让这臭小子长点记性,老爷子中午被气得不轻。
菜刀当然没砍下去,只是拿出来吓唬吓唬他的,死罪能免活罪难逃,陈启星又被胖揍了一顿。在他保证明天就去县城找工作以后,陈尚标才作罢。到了晚上八点,陈启星的老妈才端来饭菜让他吃了点。临走时候还掏出1000块钱,说是他爸给的,让他省着点花。
拿了钱,虽然心里稍稍原谅了老爸,陈启星心里可决定这家他反正是不想呆了,天天这么挨打谁受得了?但是出门以后干什么呢?陈启星有点犹豫,自己好像除了游手好闲就啥也不会了。地他也不会种,太累的活也不愿意干,驾照从来就没考过。
想了半天,发现自己就是这个社会的渣滓,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但保证已经讲出去了,自己必须得干点啥才行。翻来覆去想了一宿,他记起自己的一个同学,好像可以到那边混一混。
陈启星想到的这个同学是他在初中时候的同桌,名字叫张亮。当时他们两人在学校里就是一对小混混,这对狐朋狗友在学校时候欺负老实同学,调戏女生坏事可没少干。每个星期一升旗,好学生在上面当升旗手发表演讲,他俩就在底下罚站。反正也说不好,谁把谁带坏的,因为当时他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亮初中毕业时候家里出了变故,高中也没上就辍学了。陈启星高中散混了三年的时候,张亮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三年。两人算是互相之间为数不多的朋友,有时间他俩还经常在一起聚聚。
当陈启星高中毕业以后,他还去找过张亮玩,结果人家现在在县城开了自己的发廊了,当了小老板。当时张亮见自己这个狐朋狗友整天没个正行,游手好闲的,就劝他到自己发廊帮忙,学个手艺。当时的陈启星一门心思想混几年,就没答应。
现如今被老爸逼着找工作,陈启星就想到了他。陈启星想了个坏点子,他暂时去发廊工作,然后骗家里点钱。反正干不好工作张亮也不会说什么,也好瞒住家里人。陈启星压根就不想从事理发师的工作,他才没耐心帮人打理头发。他这人有个特点就是对未来没有太多打算,只大概想了这么个坏点子便安心了,然后一闭眼安稳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陈启星跟家里人讲,自己准备去县城朋友那里工作,学点手艺。陈尚标不置可否,倒是他老妈满心欢喜,不管干什么工作,能稳定下来最好。如此一来,陈启星就揣着拿一千元钱,坐车去县城了。
到了县城里,陈启星给张亮打了电话,他果然在店里。一听说陈启星要来工作,张亮满口答应,自己这里正好缺人,你小子来的正好,我就不用另外招工了。
县城不算大,跟河南省北部普通的县城差不多,一半像城市一半像农村。街上好车跟拖拉机并行,那边卖高档服装另外一边卖农药化肥,总之有点不搭。不过陈启星来过这里很多次了,对这里的任何事情都不稀奇。
他花几块钱坐着三轮,颠颠得来到张亮的发廊前面。招牌上写着‘闪亮美容美发’,这个恶俗的名字肯定是文化程度不高的张亮给起的。当年他也是从别人手里盘下了这家店,然后稍微装修了一下就开张了。
以前陈启星来了以后还说呢,你这店开的地方这么偏,能赚到钱吗?张亮白了他一眼,你懂个毛线,好地方租金那么贵开得起吗?原来张亮这家发廊开在了农产品市场周围,推开门就是满街的烂菜叶臭气熏天,加上房子本身也破,难怪租金低。
推门而入,陈启星看见张亮正在给一个中年妇女烫头呢。看他来了,张亮下巴一扬就算打招呼了,陈启星也不客气把背包一扔,一屁股就瘫在沙发上。
“张啊,你看姐新弄这个发型是不是显得年轻多了?”那中年妇女没话找话。张亮立刻开口道:“姐,别说年轻了,出去我怕人家说你是我妹妹。”听那两人恶心的调笑,陈启星都要吐了。你长啥逼样,你心里没数吗?烫这发型跟哈巴狗一样,出去一阵被城管当流浪犬抓!
那中年妇女咯咯笑半天,还偷偷摸了摸张亮的手。张亮与陈启星不同,小伙长得帅呆了,个头虽然不太高,但怎么看都是一张明星脸。那妇女肯定就是冲着这个小鲜肉来的,做头发是假,吃豆腐是真。
张亮一点也不在意,就任着她摸。临走时那妇女掏了一百元钱,这钱在县城里理发可不算便宜,反正陈启星自己理发了不起最多花个二十的。
看那女人走远了,陈启星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