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秋带着儿子坐上林玉的车,只走了二十来分钟,林玉便示意到地方了。
怀中抱着孩子,她粗略的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天色昏暗,郑清秋依稀看到门口挂了一块招牌写着:干部疗养院。黑色的栅栏,围着一栋三层小楼,院子里还种着几株枝叶繁茂的树木。
“请吧。”林玉似笑非笑的说道。
“不是说神教总坛吗,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陈香主那么大的人物,我们怎么敢让他住在办公室里。你看教主对你们夫妇多好,免费送你们一套小楼住。”
郑清秋鼻子一哼:“你要羡慕的话咱们换换?”
“哎呦这哪成呀,我们这些干粗活的下人,只配给你们当看家护院的呢。”
这女人说话可真讨厌,郑清秋不再搭理她。
林玉不以为然,向门里吹了声口哨,表示自己任务完成要闪人了。
等她开着车飞驰而去,院子里也没有人出来迎接。弄得好像郑清秋真的回了家,没有人管她一样。但傻子都知道,附近埋伏了不少人,只是没有现身罢了。
郑清秋将儿子放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宝宝,先醒一醒,等下再让你睡。”
陈启年揉了揉眼睛:“不嘛。”搂着妈妈的脖子,就是不肯下来自己走。郑清秋叹了口气,把大胖儿子扛麻袋一样扛在肩头。
进了铁门后,有一道长长的鹅卵石小路。路边还有几盏路灯,光线黯淡跟没有一样。郑清秋走到路尽头,刚跨上台阶,小楼房门开启了。开门的人正是她的丈夫陈尚榜。
“你来啦。”陈尚榜光嘴上说话,却不出门迎接。郑清秋没有多话,抱着孩子先进门。
小楼内部的陈设说不上华丽,甚至有些古板,让人仿佛回到七八十年代。陈尚榜从她手上接过孩子,将他抱到二楼卧室里。
关上卧室内,夫妻俩并排而坐。
“这里说话方便吗?”郑清秋开口问。
陈尚榜点点头:“方便,就是不能跨出房门。冰箱里的菜他们都预备好了,看样子要软禁咱们几天。”
“消息泄露了?”
“嗯,我身边出了叛徒。”
“查清楚是谁了吗?”
“差不多能猜到是谁,但已经没有意义了。人家既然敢让我知道,就不怕我回去之后报复。”
郑清秋听完,温柔的靠在丈夫的肩膀上。
“清秋,我”
“别说了,咱们只是被人家关起来,还没到家破人亡的地步。大不了一无所有,咱们回青岛摆地摊卖海鲜去。”
陈尚榜一阵苦笑,自己一个大男人真忍心让妻子陪着受苦吗?
郑清秋看到他的表情,猛然坐直:“瞧不起我是不是?老娘到海边一分钱不给,朝他们赊点海鲜来卖,我看他们谁敢说个不字!”
听她的口气哪里像是明霞洞的大师姐,活脱脱一个欺行霸市的女流氓。十几年前肆掠青岛码头的大姐大,即将宣告出山。
“孩他妈,咱们还没走到那一步,你就让青岛码头老少爷们过几天清净日子吧”陈尚榜连忙劝住她。
郑清秋往他怀里一趴,又变回小女人姿态:“我看白莲教这趟子事,咱们真的不要掺和了。”
妻子的意思陈尚榜心里明白。世人往往知道鬼魂可怕,殊不知人心才是世间最危险的东西。即使隔着一层薄薄的肚皮,你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陈尚榜原以为自己老于世故,把山东道门打造得滴水不漏。但教主只需轻轻一碰,他辛苦构建的堡垒,像是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
想到这里,陈尚榜叹了口气:“现在不是我想退出,就可以退出的。南北两方即将为了那本古籍展开厮杀,白莲教这段时间调兵遣将,不断把高手从外地召回。连我这个叛徒,他们都想利用起来,万不得已的时候拿我当炮灰。”
郑清秋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我的好侄儿陈启星在关键时刻,杀了人家一员大将。还好我事先不知情,人家才没把罪名安到我的头上。他们现下是用人之际,肯定不敢招惹陈启星,还有背后那个神秘人。”
郑清秋此时满肚子疑问:“白莲教也知道那个神秘人吗?”
陈尚榜点点头:“折损那么多人手,他们当然知道人家不好惹。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陈启星被困在郊区一栋房子周围。白莲教的人起初是想捕获他,结果进去多少死多少,连那个高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你儿子见过了。”
“你说什么?”
“我们刚从那个地方出来,你的宝贝儿子用一袋零食跟那个高人套近乎,人家才把我们放了的”
这回轮到陈尚榜被雷得外焦里嫩,张大嘴巴半天没回过味来。
郑清秋开玩笑的埋怨道:“你们陈家大大小小一水的能人,侄儿将白莲教搅得天翻地覆,儿子用半袋糖收买绝世高手。也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欠你们陈家的,再不管那两个小子,他们能上天。”
陈尚榜立刻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再说儿子的事情。白莲教正对那个禁区发愁呢,要是知道陈启年有破解方法,后果可想而知。
竖起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动静,陈尚榜把话题扯到别的地方:“你问南派的高手啊,他们可厉害着呢。尤其那个祁先生,本领可真吓人”
郑清秋被这句话给惊着了,她连忙扒开陈尚榜的手:“你说什么,祁先生?怎么没听你说过?”
“那是我年轻时候遇到的一位高人,最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