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的小卒,直戳要害,挑明事由。一是点明周朝歌曾经要白驹,二是她得不到就要撒野,三是骏马猝死。
可是周朝歌的骄蛮虽然天下闻名,却从未故意残害动物,更别对武将来说具有特别意义的马。
因此禁卫的话,也可以理解为曲线助黄芪。她也因为明白朝歌曾有意要一匹白驹,不知是否太后准备赏赐北狄王世子两匹的其中之一。
皇帝眼神很慌,抹了抹额上的细汗,“皇后,你是不是故意弄死它?它是无辜的,你想要白色的马,我,朕!给你去要!”
黄芪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轻松应对,特别高傲地说:“本宫出身行伍世家,虽不是男儿,却精通骑射,不管劣马良驹皆珍爱有加,岂会残害马匹?再说天下人谁人不晓,定国公府犹为爱马。你简直胡说八道!”
最后一句呵斥,对准出头的禁卫。
“小卒也只是猜测,如若有错请皇后恕罪。”禁卫被黄芪说得脸红耳赤,惶惶地认错,又义愤填膺地说:“皇上、刘统领,若不是皇后所为,骏马可就死得太蹊跷了。”
秀!
黄芪忽然意会到小小禁卫有想c位出道的意向,难道逮着机会想往上爬?黄芪正儿八经地瞅着禁卫,很普通的一张脸,若五官分开看还很大气,合在一起就普通极了,但也有辨识度,他的左下巴有颗痣。但有也可能是陷阱,想以此获得她的赏识,从而接近她。
皇帝望着黄芪,眼神很无辜,手上还捉着未断气的山鸡,想给黄芪看,又没敢。
黄芪抽出鞭子指着死去的马道:“统领,你先将尸体运回去西苑交给典厩令,需本宫在场方可验尸!”原来他姓刘,为了掩饰,还是不称呼姓氏,就当瞧不起人或者是有嫌隙,故意为之。
世家子弟,刘姓……谁啊?
黄芪一时想不起来,突然发现圆圆脸青唇白地站在边上,笑道:“圆圆,水壶。”
圆圆慌忙解下水壶呈上。
黄芪足足喝了半壶,四肢百骸才舒爽。
刘子健领命,亲自验伤后,才着两名禁卫用另外一乘车驾先行运送马尸回去,接着就地勘察。
四周除了健壮的马匹的呜呜低鸣外,没有杂音。
皇帝手上的山鸡忽然扑腾几下,黄芪这才注意到,“皇上猎了山鸡,不错嘛。”
皇帝双眼一亮,正要把山鸡递给黄芪,说一说猎鸡的经历,却见黄芪走向刘子健,“皇后,那儿有血,你不要过去吧。”
黄芪没理他,“统领,可发现有毒针之类的暗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黄芪敢肯定周朝森已经推算到是谁把毒药调包,且针对她,河安吗?
若是听他之言,不管不问,又太假了。
所以黄芪还是很上心。
刘子健金睛火眼,须臾后,他确定地说:“回皇后,此地方圆一丈,未见有暗器和毒药残余。”
黄芪装作若有所思。
那名禁卫又道:“皇上,皇后,统领,小卒怀疑有人趁此行故意想谋害皇后。”
刘子健斥道:“此事不需你置喙,退下。”
谋害皇后可是诛九族的重罪,若报到宗人府与大理寺,朝堂和后宫誓必翻天覆地。
禁卫马上噤声退下。
黄芪暂时不想搞事,只看着退开了一丈低垂着头的禁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被上位者看上了,但禁卫未露出一丝欣喜,只恭谨地答道:“回皇后,小卒曾元杰,西北平遥人,年二十一,家中爹娘尚在,有一兄一弟。”
黄芪颔首,曾元杰之名并不在“五人之列”,对刘子健道:“本宫看曾元杰才思敏捷,你且将他调到御花园守卫吧,皇上喜欢在御花园游乐。”
刘子健面不改色地答道:“微臣遵命。”
皇帝突然不耐烦地把鸡扔去刘子健,“你们没完没了,还要不要打猎!说好打鹿子呢?朕要鹿!”
黄芪心道,你这个“多动症”孩子,一刻也停不下来是吧!
雁荡山肯定有鹿,至于是不是梅花鹿,还得问一问:“统领,禁卫们可发现鹿踪?”
刘子健的属下早就按命令,把鹿赶到了前面树木稍为稀疏的林子,“皇上、皇后,有一只大约两岁的梅花鹿,不知要活的还是?”
“要活的干什么,杀了吃啊!”皇帝又从小布头怀里抢回山鸡,“你们架炉子,本宫饿了。”
黄芪古怪地看着皇帝,又闹哪出,却发现就近的禁卫低垂的头,垂得更低了,唯有外围十五步一岗的禁卫还昂首挺胸,注意四周动静。
难道皇帝犯糊涂乱喊称谓时,他们都是这样以避祸?
“什么本宫饿了?”黄芪瞅着皇帝,眼神不善。
皇帝笑着解释,星眸亮晶晶:“你就是本宫啊,我说本宫饿了,就是你饿了。”
黄芪拍拍肚皮,“本宫不饿。”
皇帝像是想讨好人,而人家不领情般泄了气,“那怎么办?”
黄芪走到刘子健高大的棕色坐骑前,回眸笑道:“活捉梅花鹿啊。”
仿佛刚才根本没有经历死劫般从容。
“好。”皇帝愣了愣,连忙把山鸡扔掉,奔向已经上马的黄芪,兴奋地说:“妻子,我要和你坐一只马。”
黄芪故作未闻,扬鞭而去,只留给皇帝一脸灰。
皇帝气鼓鼓地跑到车驾上,大声喝道:“追,一定要追上她,比她先捉活鹿子。”
可想而知,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漂亮的梅花鹿都吓呆了。黄芪才想起自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