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放下经书,愣愣的望着那垂下来的红幔出神……
外面的大雨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虽是晌午,可那天色却是越来越暗。雨声嘈杂,天地之间唯有它们在肆虐。
门房里,两套湿衣服晾在炭火旁,腾起丝丝白雾。钱叔和豆儿坐在一旁的桌边,喝着姜汤。满头白发的门房老头在窗边望了望雨幕,摇摇头走过来,嘀咕道:“恐怕这雨一时也停不了。”
钱叔放下碗,说道:“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老爹不用担心,雨一停吾等立即就走。”
门房老头摇摇头,说道:“小老儿不是这个意思。表小姐既然已经发下话来,我们岂敢撵你们走。只是这天也忒怪,雨下得如此猛,恐怕一会儿不得停,小老儿只是担心自家的小茅房。”
钱叔奇怪的问道:“莫非老丈不是王家的人?”这也难怪钱叔疑惑,既然在这私庙看门房,应该是家生子随主家姓啊,否则怎会在外姓人家庙里做事?怎么听他意思好像自家还有一家人似的?
“小老儿本是家生子,得太老爷厚爱配妻生子,后因妻子染病不治先后离我而去,如今只剩孤身一人。老爷好心,派我来家庙颐养天年,可那小茅屋是我的家,那里有我妻子的灵位,怎叫我放心得下?”
原来如此!钱叔点了点头,说道:“老人家不用担心,这雨不会长久的。”
门房老头叹了口气,说道:“只能这么盼望了。”
豆儿起身去翻衣服。
钱叔站了起来,走到窗边。
窗外茫茫一片,连不远处的树林,也是模模糊糊的。
门房老头颤巍巍的点亮油灯,顿时门房里亮了许多。
钱叔走回来坐下,问道:“刚才老丈称呼表小姐,莫非这位表小姐是从城里来?”
“表小姐是住在城里,不过今天倒不是从城里来。”门房老头望了望钱叔,说道:“表小姐被选秀入宫,此次回王家禀事。今天也是得了我家小姐,也就是她娘亲的传唤,来庙里上香禀告。”
钱叔点了点头,看来这表小姐也是一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