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不下来,也不能停。”冰蓝幽昙血光越盛,清云更加不敢分心;“惋惋不要说话。”
云惋咬着唇,眼泪盈在眼角,这样放血,能坚持多久,主子,你可千万别出事,
血一滴一滴不断,已有一刻之久,云惋惊急,再这样下去,小姐真的就没命了。
“小姐,求求你停下来吧!”
“别急,马上就好了。”清云脸色苍白如纸,“惋惋,拿两颗小还丹给我。”
“主子,快吞下!”
清云服了小还丹,心中微微一松,终于收回还在滴血的手。
冰蓝幽昙此时蓝光大盛,红蓝交错,流光溢转,花茎通透,碧皮裹血玉,惊人心魄。浓重的花香四溢,飘出极寒冰窟,整个雪峰都弥漫在冰蓝幽昙独有的花香中。
“惋碗,你守着,我要调息两个时辰,这期间你不要靠近冰蓝幽昙五米之内。”云惋扶起虚弱的清云坐下。
“小姐放心!”替清云披上大氅,云惋退到一旁,安静守着不语。
随着花香荡开,雪峰上气氛慢慢变得沉重而紧张。
浪毅来来回回好几趟,将带来的侍卫安排好,也不见浪傲回来;他不敢离开极寒冰窟,暗中之人已经按耐不住,想必很快就会暴起,冲入冰窟内夺取冰蓝幽昙。
鬼老和天机子在看到急信之后,便施展轻功马不停蹄的赶往雪峰,此刻已行至山腰的木屋处;浪珊正等在这里。
今晨她被主子留在这里,准备雪峰上众人的食物,隔天就会有人来取,不想才半天,就发生了意外。
“鬼老,我要跟你们一起上去!”见到二老飞奔而来,浪珊大声的呼喊。
“去,去,去,丫头,快去备风衣,马上就走。”鬼佬气喘吁吁,真是要老命了。
“先歇一口气,后面的路更难走。”天机子一屁股坐至地上,摆摆手。
雪峰上冰天冻地,好多年没有来过,这一上去,寒冷刺骨,这把老骨头,还能经得住几次折腾。
“浪珊,快点,冰蓝幽昙的花香这里都能闻到,鬼丫头定是出事了!”鬼老焦急,清楚冰蓝幽昙的花期,至少还有半个月,出了何事,冰蓝幽昙为何会提前开花?丫头,又做了什么?
“鬼老头,歇一刻都不行吗?”天机子胡子抖动,抬手抹额,拭去流入眼中的汗水。
“一刻都不能等,鬼丫头行事你还不清楚?”见浪珊拿了风衣出来,夺过一件,也不招呼天机子,只管往雪峰山上掠去。
“唉,鬼老头,等等我呀。”天机子从地上跳起来,披风也顾不得拿,急急追了上去。
“二老等等我呀!”浪珊抱着两件披风,踢踢拖拖,一脚踩在垂地的披风上,摔得在地上打了个滚,起来抱着披风就跑。
慕容临风带着慕容临奇和细柳,刚刚上了凤凰台,从侍卫口中听到二老赶往雪峰,也不停留,直往雪峰而去。
极寒冰窟外的杀戮已经开始,有人按耐不住,花香如此浓厚,再不行动,会失了先机。
天地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有雪堆不断移动靠近极寒冰窟。
浪毅疑神倾听,抬起左手,向身后打了个手势,示意行动;数道身影无声无息掠出,对各自的目标出手,丝毫不留情。
血腥味开始弥漫,鲜血洒在冰雪之上,瞬间成冰,形成一道道刺目的殷红。
“尔等速速离去,胆敢再擅闯者,杀无赦!”浪逸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雪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浓郁的花香中,本毫无意识的花凌落痛苦的躬起身子,试图减轻身体的痛苦。
昙花半开,妖异瑰丽,深蓝的颜色有如浩瀚,纯粹而深邃。
清云睁开眼,看向冰蓝幽昙,眼中讶异,再用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完全开放,比她预想的早了大半。
与记载相差太大,应是另有原因。
清云沉眉细思,看来是与自己的血大有关联;三年前自己服用过整株冰蓝幽昙,血液中本就含有花香,才能提前催生。
“云惋,花凌落情况如何?”心下微松,时间越短,于花凌落更有利。
云惋神色紧绷,心中将花凌落千刀万剐好几遍:“情况不是很好。”
“我去看看,扶我起来。”地上有厚厚的毛毡,又有深厚的内力护身,也抵不住降至最底点的冰寒;失血过多的清云打了个寒颤。
“小姐!”云惋伸手,主子的情况不太好,希望鬼老能及时赶到;她对无魂丝一无所知,能让小姐如此慎重又焦急,定是非常棘手。
花凌落就是个瘟神,他家里那一摊子烂事,江湖皆知,无梦山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烂到骨头里的蛆;回头得给太夫人传个信,得把无梦山庄给看紧了,别再来祸害主子。
花凌落痛到意识回转,咬紧牙关,没有出声;额上汗如雨下,滴在寒玉床上发出叮叮当翠响,瞬息成冰。下唇咬破,在玉床上开出一朵朵鲜红梅花;手上青筋一条条分明的显现出来,似乎随时都能冲破薄弱的皮肤。
骨骼似被无数的钝刀在锯;骨髓内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啃;血管似被捏住在不停的抽动扭转;心脏好像被人握住,来回搓揉……
头发上结了冰,手臂开始渗血,细细密密;遇到寒气,刚疑成了血霜,内里又冒了出来。
清云和云惋看得触目惊心,这得有多痛!
云惋咬着下唇,不敢出声,眼神直直看着花凌落,眼角泪水再也止不住,心中再没有不快。
”花凌落。“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