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梨花,去!”
指诀朝面前的骨扇轻轻一点,半空之中寒气突生,凝气成冰。下一刻,数百寒光泠泠的冰针朝着白色骨扇猛的射去。
“叮”
“叮”
“叮”
无数的冰针撞上扇骨,如玉石碰撞,清脆的声音不绝于耳。不过片刻,原本完好无损的扇面之上已经开始出现小小的凹痕。
陈野阔面色一沉,倒是小看了面前的姑娘了。没想到还能使出威力这样不凡的冰系法术。虽说五行法术,修士均可修行。可灵根定资质,大部分修士一辈子所擅长的法术,必定是与自己灵根所相契合的属性。
至于这冰系法术嘛,虽然威力不凡。可是冰灵根乃是天生变异灵根,甚至较之他这样的单灵根修士还要罕见,每一届入门的变异灵根修士,那都是各峰大名鼎鼎之人,更有甚者,直接入天都峰主峰修行。
陈野阔心中笃定,面前这位唤作赵四的姑娘,绝对不是这届的冰灵根修士。
他双眼一眯,噙着笑的嘴角再不复平日里的圆弧。
“倒是野阔小看了师妹。”
面对陈野阔的恭维,茹娘脸色未有一丝松动。这场比试之中,她还是处于绝对的下风。能不能得到陈野阔的一声恭维,没有任何意义。
只可恨自己不够周全,对于面前的陈野阔,全无了解。他这把白色骨扇神秘得很,扇面非纸非绢,却坚不可摧。这暴雨梨花乃是冰心玉魄针的第六式,密密麻麻的冰针一旦发出,能将铁甲树扎成筛子。可是在这扇面之上,竟然只留下浅浅的凹痕。
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全然不似寻常法器。该不会,这是一件灵器吧
该怎么办?茹娘一面应付着面前的骨扇一面轻轻地问自己。
“师妹针法虽妙,可若是仅限于此,怕是无济于事哦。”
不知何时,六片扇骨悄悄脱落,如同六柄小剑,将茹娘团团围住。
“哎呀!”红绡倒吸一口凉气,若说阿茹的表现,实则已经可圈可点,指诀精准,成术极快,一看就知道阿茹私底下必定日日苦练。更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阿茹的冰系法术竟然如此出众。可是阿茹和陈野阔之间,可是足足横着五层的修为啊!
纵使阿茹法术精湛,怎敌得过陈野阔强横的实力。
午后,烈日高悬。
微风已经散尽,如今只有一阵接着一阵的热浪袭来。
费进不过是立下树荫之下,背上的汗珠一阵又一阵的冒出,头顶的碎发黏在皮肤之上,他舔舔嘴唇,这鬼老天,太热了。
可场中的茹娘,似乎是丝毫未受到影响。冷着脸,吃力地接下陈野阔的一道道攻势。
茹娘没想过要输,可她也没做梦想着自己能赢。
陈野阔就算修为再高,也不过炼气后期的修士。他是修士,他就有弱点。他既然敢放下狠话想要挑战他们四人,茹娘就有信心耗尽他的灵力!
陈野阔察觉一丝意外,如今的自己已经使出了八成的实力。可面前的姑娘如同海绵一般,无论他使出了多少分力气,她照单全收!
起初,她便不敌自己落在下风如今,她仍是不敌自己落在下风。
这却不意味着自己能赢。
这便是问题所在!
李甲惊讶地看着场中的陈野阔面若寒霜,他有多久没看见过这副面孔的师兄了?师兄乃是这届天都阁名副其实的天都之子,大大小小的挑战简直比吃饭还频繁。无论何时,师兄总是玩世不恭地笑着,赢得轻轻松松。
李甲知道,这样的表情,意味着师兄即将全力以赴。
他忍不住将视线投向赵四,这丫头似乎一直落在下风可也仅仅,只是落在下风而已。
陈野阔鼻尖忽的一凉,细若牛毛的冰针已经汇聚于他头顶之上,这冰针不过发丝般粗细,如今正飘飘悠悠而下。
这正是茹娘冰心玉魄针中的落英缤纷一式,经她反复演练和修改,冰针已经能凝得极细极细,在空中纷纷落下之时,除了些许阳光的折射,几乎不会引人注意。
白色扇面忽的一撑,替陈野阔挡住了头顶无数细若牛毛的冰针。
下一刻,暴雨梨花已经朝陈野阔乱射而去。
一张白色长卷忽的展开。野阔的扇面,竟然忽的化作一张极宽大的白色的长卷,将他围在了中央。
石琮破口大骂,“妈的作弊!”男子汉大丈夫,靠一柄扇子秀了这么老半天,还有完没完了!
红绡握紧了手中长剑,心中满是对阿茹的担忧。
殊不知陈野阔此刻心中也暗自骂娘,脚下的土地已经早就被面前这姑娘用碧枝覆盖得密不透风,他拿手的土系法术一个也使不出来。可不是得靠手中骨扇嘛。
“奇怪,他的扇骨呢?”抱胸而立的叶岩看得津津有味,臭丫头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只是这陈野阔,真是十成十的铁板啊。
众人正在思考叶岩的回答,忽听得“哗”的一声,十二扇骨破土而出,茹娘的碧枝顷刻就被破坏殆尽,露出一大片一大片的草地。
黄色的泥土,在纵横交错的碧枝之间,格外的显眼。
下一刻,茹娘脚尖一点,已经立在半空之中。
面前的白色长卷已然消失,再次化作了小小的扇面,盘旋于陈野阔面前。十二扇骨,呈圆弧状布在其脚下俯首称臣。
茹娘只求耗尽陈野阔灵力,未曾想过输赢,只要拖住他便足矣!
上百冰针再次齐齐射去!
陈野阔随手便用扇面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