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洛头摇得拨浪鼓一般,连声道:“不行不行,好痛。”
段凯抱着于洛的手紧了紧,道:“瞎指挥什么,没看到她动都没法子动”
“没法动”花重锦轻声问了一下,伸手轻轻按了按于洛外踝的骨头。
“啊”于洛条件反射地缩回脚,另一只脚毫不客气地踢了过来。
陆慕游猛地出手,将花重锦拉了起来,免了于洛的一击。
“好疼好疼,表哥我好疼”于洛在眼中打转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段凯剜了花重锦一眼,起身将于洛抱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花重锦耸了耸肩,看了一眼陆慕游方才站着的地方,一张黄色的符纸已经烧成了灰烬。
“方才你站在风口干什么你本来身子就孱弱,若是伤了风,恐怕官家得把我们这些照顾不利的都咔嚓了。”花重锦戏谑道。
“炸殿、定风。”陆慕游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花重锦面上戏谑的笑容一瞬间转为愕然,偏生上扬的嘴角还没调整过来,于是就变成了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你刚刚说什么我的陆大人,你用什么炸了殿”花重锦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慕游。
陆慕游乖巧地点了点头,指了指已经烧成了灰烬的符纸,道:“就是用它。”
“不是,你为何要炸殿道家的人都这么任性可以随意炸了道观里的殿”花重锦只觉得有些风中凌乱。
“伏魔除怪和炸殿不尊,二者想害取其轻,昨日段家郎君不是已经断言,这灰与棺椁脱不开关系,你又判断住持说谎,那么,最快的方法就是炸殿。”陆慕游好似说了今天天气好晴朗一般,“差点儿忘了说,我觉得这棺椁下面也有问题,若是让住持直接挖,他定是不会同意。”
云捷飞一脸黑灰匆匆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面容诡异的花重锦,强忍着抬起脚将她踢飞的冲动,不愧是他们家霁月清风的郎主大人,忍受能力超凡脱俗
“郎主,火已经灭了。”云捷飞汇报道。
陆慕游点了点头,恢复了一贯的高冷神情,看向已经把表情调整到正常状态的花重锦,“方才我炸殿的时候,引子便是那些灰,可是不知道为何会波及到段郎君和于娘子。你要不要回去看一下情况”
花重锦摇了摇头,“无事,方才我瞧着于洛没伤到骨头,估摸着是姑娘家家娇气,不抗摔打。”
“呵,花助教,你不去看看你那未婚夫婿”云捷飞八卦地捅了捅花重锦。
花重锦翻了个白眼,道:“我去看他作甚又不是他扭了脚腕。他不过是抱着于洛回房,还能累着他”
云捷飞一头黑线,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陆慕游打断了。
“偏殿什么情况”陆慕游抿唇,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花重锦,花重锦小小年纪就如此隐忍,不知道在段家受了多少委屈。
花重锦被陆慕游看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听到他提及偏殿,花重锦还是竖起了耳朵。
“还没人敢进去,不知道里边的情况。”云捷飞往旁边让了让,不需要他说,花重锦立马明白了为何没人敢进去。
往日见过火烧之地,都是黑焦一片,而这偏殿却是一反常态,从花重锦的方向看去,除了门梁上被火舌舔过的黑色之外,地面上竟然是一层白色的灰,白茫茫的大地真干净。
花重锦与陆慕游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担忧,二人齐齐朝着偏殿走去。
云捷飞搞不清楚状况地摸了摸头,呆呆地看着步伐都一致的二人,见诸葛越白了他一眼,才想起自己的职责乃是国师大人的贴身护卫,赶忙三步并两步,跟上了二人。
近到前处,更能看到屋中那厚厚的一层灰白色的灰,灰上面还飘浮着蓝幽幽的微光,游走在烧焦的房梁和墙壁上。就算是青天白日,旁边站着的几个小道士双腿都不断打颤,生怕被喊去作为马前卒。
陆慕游好似没有看到那些虎视眈眈的微光,抬起脚就要迈进去,而跟在陆慕游身侧的花重锦毫不在意地看了一眼蠢蠢欲动要飘过来的微光,二话不说跟在陆慕游身后。
云捷飞瞪大了眼睛,他方才在花重锦眼中丝毫没有看到恐惧,反倒是无所畏惧,见惯了大世面的淡然,云捷飞咽了咽唾沫,无论是保护他家郎主还是男子的尊严,他都得进去。
云捷飞抬了抬脚,余光扫见那些蓝幽幽的玩意似乎有飘过来的趋势,云捷飞欲哭无泪地做着思想斗争。
“先生留步”住持脸上挂着黑灰,衣角也被烧了个洞,满目惊惶地疾步小跑过来,拦在了门口。
“先生,您身份尊贵,若是进去了,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个小道观承受不起啊况且,今日不同往时,这些邪物已经开始蛊惑攻击人”住持伸手一把拽过一个微胖的小道士,“让他先去”
“屋中情况不明,万一发生什么意外,这位小道士定是凶多吉少,还是我去吧。”陆慕游轻摇了摇头,恍若无人阻拦一般向前走去。
住持瞪大了眼睛,身子不由自主地战栗了起来,他没有看清面前这个人是如何越过他走进偏殿的
跟在陆慕游身后的花重锦并没有注意到面无人色的住持,屁颠屁颠跟在陆慕游身后走了进去。
“你不怕”陆慕游有些诧异地看着与他并肩的女子。
“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磷火,有什么好怕的,又不会伤人。花重锦随意回答了一句,注意力便被昨日小道士挖出来的坑吸引了,“你瞧哪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