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却是再没有人来了,皇帝都下旨说了不见了,谁还敢来触霉头?
这争宠是正常的,要是争着来做出气筒,那可就不正常了。
就在景元帝心里越来越觉得冰冷一片的时候,总算外间的小太监前来禀奏,说是敬妃娘娘亲手熬了节瓜瑶柱煲鸭肉汤。遣人送了过来,让陛下好歹用一些,温补温补身子也是好的。
景元帝心中聚集的冰雪,因着这一句话。瞬间冰雪消融,抬手示意,让人把汤送进来。
不多会,敬妃的心意就奉到了景元帝眼前,他看着眼前的白玉莲花盅。眼神微闪,“去,让送汤的宫女进来回话。”
很快,殿门外进来一位身穿粉色衫子的宫女,她是敬妃的心腹,景元帝经常看到,因此很熟悉,他用汤匙有一下没一下的舀着汤,很随意的问道:“百吉,你家娘娘可说了什么?”
百吉跪在地上。恭敬的回禀道:“启禀陛下,娘娘说她担心良郡王,不忍离开,因此不能过来伺奉左右,还请陛下恕罪。”
“娘娘说这节瓜瑶柱煲鸭肉汤最是清热败火,请您好歹用上些,是药三分毒,不如食补,请陛下保重身子。”
“您好,我们娘娘才能好。”
这最后一句话。明显是顿了顿才说出来,听着不是很连贯。
景元帝一直垂着眼帘,谁也看不出来他想的什么,听到最后一句这本不连贯的话。却是忍不住的弯了嘴角。
他抬起眼帘,不疾不徐的问道:“百吉,这最后一句话,可不是你家娘娘会说的话,老实交代,是不是你这个鬼精灵自己加上的?”
百吉咬了咬牙。先磕了个头,这才抬头言道:“陛下,您说的没错,这话是奴婢擅自加的,可虽然我们娘娘没有说,但它真的是我们娘娘的心里话。”
“您不知道,熬汤的时候,我们娘娘一直哭,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是奴婢懂,她是担心您呢。”
景元帝目光如炬的瞧着脸色苍白,手指头紧紧扣着地面的百吉,见她头上汗如滚珠,全身瑟瑟发抖,几乎要频临崩溃的边缘。
但是一双秋水明目里的眼神却依旧坚定,不似说谎,这位不怒而威的帝王,微微的侧过脸,轻飘飘的看了一眼蔡大总管,淡淡的吩咐,“赏。”
蔡大总管将百吉打发走,回来一瞧,自家主子已经歪在榻上,闭着眼睛养起了神,而案几上的汤碗,空了。
他挥手让人收拾了案几,自己轻手轻脚的将弹花软被盖在主子的身上,却见景元帝嘴唇微动,而蔡大总管不住的点头应承,也不知道这主仆俩说的什么。
当晚戌时三刻,孟泽天拿着金牌令箭,深夜入宫,身边只带随身侍卫两人,在景元帝的寝宫觐见。
第二日一大早,景元帝颁旨,责令京兆尹,刑部,现任宗正陈王爷三堂会审,将刺杀幌子案与暗杀击鼓人案,两案并一案,开堂审讯。
只不过这次审讯的主审场面虽大,但是地方却在最隐蔽的宗人庙,且还是由御前侍卫守门,这里三圈外三圈的看的着实严谨。
这次的案子,不管当今圣上是不是真的上了心,但是只看这架势摆的这么足,任谁都不能说这位没上心。
京兆府尹,吏部尚书连同陈王爷,没有一个敢掉以轻心,敷衍了事的,自打接了旨,就赶往宗人庙会和,提审涉案的有关人员。
这一个人,一个人,挨着摆的问完,已经是两天的时间过去了。
案情问到最后,已经十分的明朗,这所有的证人,犯人,都很配合,说的也都能对的上,不似欺瞒。
要说一切都很顺利,可是这案子问完得到的结果,没有一个人敢拿主意,谁都不敢说到底是怎么个回奏法。
事情太大,兜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