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法子还挺管用的,玉兰紧张的心,算是平静下来了。
别看自家的小主子,刚才就只问了崔亮一句话,可是玉兰敢打保票,这一句话后面,少说也藏着几百几千句话,才能说的通透。
御医明明一再的强调,‘不可多思’,可是,小姐她自己压根控制不了啊,既然小姐不能自控,自己这个做婢子的,自然要帮着分忧解劳了。
现在看到,自己私底下求来的法子,生了效,玉兰高兴之余,还想着,要准备点什么样的礼物,送给那位白胡子老御医呢?
崔婉清大致能明白玉兰的想法,知道玉兰是在为自己分忧,心里其实还觉得挺温暖的,像刚才的情形,自己想要停止,不大容易,可是在外力的帮助下,脱出来,也就那一瞬间的事情。
看起来,说闲话这个法子,还真不失为一个良方。
“既然如此,干脆,现在就带着玉兰她们去小库房。”崔婉清想自己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有时候,就是太闲了,才会胡思乱想的。
玉兰听她说现在就要行动,自然是举双手赞成,这就又去喊了石妈妈,再派人去请云妈妈,还有莺巧,芳绒她们几个小的也不能少了。
可等石妈妈,莺巧她们都到了,去传话请云妈妈来的月牙儿回话说,云妈妈身子不适,来不了了。
崔婉清不禁扭脸看了玉兰一眼,只见玉兰的眼神,怕是跟自己相差无几,都是深深的疑惑。
说真的,自打从凤筠山回来,云妈妈其实是伤势恢复最快,回来当差最早的一个了。
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位打从那时节开始,这身体就差得不是一点点,隔三差五的就病了。今儿个当差,明儿个也许就请病假,简直成了一位活生生的病西施。
因着都是同生共死过的人,崔婉清对她是格外的上心。也放的松一些,云妈妈她愿意当差就来,病了就好好在家里休养。
都是随着云妈妈来,月钱还特意的翻了倍,至于请医问药。还是崔婉清这个做主子的掏钱,也算是很体恤云妈妈了。
因着这一份关心,崔婉清背地里好几次,都将给云妈妈看病的大夫,请过来当面问话。
结果很奇怪,这些大夫,大多都是高深莫测的摇头叹息,说什么,“心病还须心药医啊,在下也只能是开些压惊的汤药罢了要想痊愈。还须解除心魔才是上上策。‘
这话听一次,两次,崔婉清都当成大夫装样骗钱,后来个个都这样说,她理所当然的就想着,云妈妈是在刺杀那晚受了惊吓,心里承受能力太差,这一来二去的,就有点走火入魔了。
想想那天晚上的事情,也真的是够可怕的。崔婉清她倒是在杀戮刚起之时,趁黑逃进了密林,出来时杀戮已经结束不说,就连她自己都是晕着的。最最惨烈的一幕,她压根都没看到。
事过之后,也没有任何人,再在崔婉清跟前提起过那晚的杀戮,想来也是怕吓着主子吧。
可是崔婉清不难想象的出来,当时的场面。有多么的可怕,就算说是地狱也不为过。
云妈妈为此生病,也算是说得过去,自然是怜惜心大起,照顾的越发周到起来。
莺巧回来听了云妈妈的情形,也曾感叹过,“唉,是不好过,婢子当初回来也是夜夜惊梦,足足过了小两个月,这才算是能睡个好觉了。
可是现在已经过了四个多月了,莺巧的身上,都几乎已经看不到惊恐所留下的痕迹,可怎么云妈妈还是不见好转呢?
崔婉清心里瞬间闪过,‘疑心生暗鬼’几个字。
但是很快就摇着头否定了,这云妈妈前世也是伺候过她的老人了,的确是个再本份不过的人,要不然她也不会顶着得罪崔婉云的危险,要了人过来伺候。
再说了,就云妈妈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作息,她相公也是个闷声做事的实在人,这夫妻俩怎么说也跟杀手那边扯不上关系啊。
玉兰看着崔婉清又在动心思,暗暗叹了气,扭脸对月牙儿吩咐道:“月牙儿,既然云妈妈身子不舒服,你就去她家暂时伺候着,晚上要是碰上崔尔贵当值,你就陪云妈妈睡,省得晚上她想要个茶呀水的不便宜。”
这却是让月牙儿去盯着的意思了,崔婉清皱了皱眉,本想出言阻止,可是不免又想到刚那几个字,便生生的将话咽了下去,想来只要他们夫妻俩没做亏心事,就算派人盯着也不会有什么事。
可要是云妈妈真的有什么,自己这边布下的这颗小棋子,总也能就势看出点端倪,前后一算,还是利大于弊。
“月牙儿,你去方妈妈那里,让她给你包上二两燕窝,你每日给云妈妈熬上些,也能补补身子。”这就算是允了玉兰的主意。
她随即便起身带着丫鬟们,一起往自己的小库房,寻么东西去了。
这一趟,足足挑选到掌灯时分才算完事。
除了给蔡家带的礼物,崔婉清还特意给崔大夫人备了四样礼,这位在孟家山庄可没有少受累,照顾崔家西府的三位小姐,很是尽心尽力。
当初一回到家就病倒了,堪堪调养了好几个月,这才能重新理事当家,一位做大伯娘的,能为了堂侄女儿们,做到这一步,尽够了。
这份情谊,崔婉清须弥不敢忘怀,前段时日,她这心里郁结的厉害,做什么都提不起来劲,也就一日拖一日的,耽搁到了现在。
打从和崔长健谈过后,崔婉清心里,总算是知道,该怎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