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态度变得软和的崔婉清,齐玄辉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是唇边带着一抹微笑,极为认真的看着崔婉清,像是要将眼前这个人镌刻进脑子里似得,看的那叫一个专心。
只是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抓住了崔婉清的衣摆,且还半点都没有松手的意思,握的十分牢靠。
面对着变得痞子样十足的齐玄辉,崔婉清暗暗发笑之余,心中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人又是耍赖,又是纠缠,无所不用其极的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摆明了,就是想要自己的一句牢靠话罢了。
以现在齐玄辉病歪歪的样子,崔婉清大可以用力挣开,一走了之,但是面对这样一个,原本无比强大,却心甘情愿在你跟前示弱的男人,她能做到视若无睹吗?
答案显而易见,崔婉清明显就是不能狠下这个心。
而且她的脸皮远远没有齐玄辉那么厚,这会被这人毫不掩饰的眼神,正看的心里擂鼓,面上泛红,真是那那都不自在,头垂的低低的,手都要将千水裙抠出个洞来。
再加上刚才来催促的邹妈妈,字字句句,都点明了点翠院那边,已经在等着她过去了。
崔婉清只要一想到精明的蔡大夫人,想到这位临走时那轻飘飘,又仿似洞悉一切的眼神,心里就一阵子发颤。
今天的事情,可是牵扯到了蔡大公子夫妇,自己被人指摘,总不能连累人家夫妻俩也跟着带灾吧?
她狠了狠心,闭上眼睛,也不敢去看齐玄辉,只是飞快又小声的说了句,“我以后会回信的......”
“快些松了手吧,郡王爷......”
齐玄辉看着窘迫不已的崔婉清,幸福感简直要撑暴胸膛。
这‘郡王爷’三个字,被崔婉清这样拐着音的唤出来。简直是一去无穷,就像是有一百只小猫,在他心里搔痒,这滋味......
啧。啧,啧,那叫一个难以言表啊。
难怪古来多有痴男怨女,有的人甘愿为了爱情,做出颇多匪夷所思之事。
以前齐玄辉从没有感受到过。所以听到这些言辞,大多是嗤之以鼻,心里觉得全是谎言。
但眼下,自己真真切切的走到了这一地步,才穆然惊觉,原来两情相悦是这般美好之事。
试想想,这会谁要是想在他和崔婉清之间作梗,横生阻拦,齐玄辉可不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这会是甜蜜萦绕心间,幸福涨满胸怀。很不得就这样和崔婉清呆一辈子,都半点不会嫌腻。
那里舍不得放手,更不愿意就此分开。
下一次的见面可见是遥遥无期,齐玄辉寻思着再说点啥,也好再多看崔婉清几眼。
“你说的话,可是真的?不是哄我的?”这话一出口,齐玄辉自己都忍不住鄙视自己,还能更婆婆妈妈一点不?还是个大男人不?
崔婉清也似乎受了震动,张大眼睛惊讶不已的望着齐玄辉,显然没想到这位的嘴里能讲出这样的肉麻话。
崔婉清在齐玄辉的脸上。察觉到了一抹诡异的红晕,大觉“原来大家都差不多啊,我还以为就我自己心慌意乱呢。”
她心中一松,倒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真话,比珍珠还要真的真话。”
“快松手,莫要让旁人觉出不对劲来。”
齐玄辉应声松了手,大觉这‘旁人’二字,合了他的心思,对应着旁人。那他和崔婉清不就是顺理成章的自己人么?
崔婉清见终于哄的这祖宗松了手,立即就像一只欢快的蝴蝶,灵巧的飞到官帽椅旁,抓起大氅和手炉,几步就飘到了门口。
却又在掀门帘的时候,脚下一顿,扭脸不放心的叮咛道:“你别再耽搁了,快些让人伺候着回宫,也好让御医瞧瞧你要不要紧。”
崔婉清说完,便随意的挥了挥手,急急的出门而去。
单留下齐玄辉孤单一人,看着门口那摇摆不定的门帘儿,痴痴的望着,望着......
良久才喃喃的念叨,“只怕相思难耐,却不知,相思早已入骨......”
崔婉清出了正门,就见眼前除了那位陪着自己进来的邹妈妈,还多了一抹纤细的熟悉身影。
她是头戴珑玉翠珠水钻头面,一身对襟大领海棠绣面火红褙子,腰上一条游龙戏凤软绣带。
外面穿着一件火红狐狸毛的云锦牡丹花斗篷,顺滑的毛领被风吹的颤颤巍巍,她就只是那么俏生生的站在门廊上,便已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娇媚,妖娆的到了极致。
这位不是蔡大奶奶,又是哪一位?
崔婉清禁不住的再一次感叹,怎么蔡大公子就这么好命,娶了这样出梢的一位妻子,真真的好福气。
只听蔡大奶奶笑盈盈的言道:“哎呦,九妹妹,不用着急,咱们这会过去,时间也是刚刚好,断不会赶不及的。”
“赶紧的,先将大氅穿好咯,要是吹了冷风,着了凉,那可要心疼死人了。”
说罢,就将怀里抱着的银莲花手炉,递给了邹妈妈。
她却一点不见外的,走到崔婉清跟前,手底下很是利索的,帮着崔婉清系好了衣襟上的錦穗。
系好了,还不忘左右的打量一番,紧接着就用帕子掩着嘴,笑着赞了句:“崔家果真出美女,随便哪一个,都将我们这些人比的没有了,难怪华侧妃在晋王府那样得宠。”
崔婉清被她这番故意的插科打诨一弄,倒没了先前的紧张劲,心跳也渐渐的趋于平稳,言谈举止皆恢复如常。
听着蔡大奶奶的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