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都是亲人团聚一堂,热热闹闹的吃着团圆饭,谈天说地的好不痛快,可是郑家的公子却再也回不来了。
一想到,家人围坐一起,却唯独少了那一人,崔婉清的心中就是一阵哀伤,“唉,就算是孟五哥,娶了郑家姐姐做平妻,但是郑先生夫妻俩失了儿子,他们的心里,也依旧是针锥刀割一般,毕竟他们可不是陆家那等,只看重利益的人家。”
风筠山那夜,另一位惨死的陆双儿,终是用她的一条命,给家族换来了期待已久的利益。
崔婉清早前还请自家三哥,使人去陆家偷偷的打听过,陆家对陆双儿的后事看重不看重,但传回的消息使得人唏嘘不已。
原来,陆家正全力以赴的,为陆家那位幸运儿,大肆的置办嫁妆,就等着孟家来定日子呢。
至于陆双儿的后事,完全都是个面上,全然是办给外人看的,还真是谈不上真情二字。
兼之陆双儿信任的人,都陪着她死在了风筠山,因此上真心给她哭灵的都没几个。
崔婉清并不是个烂好心的人,和陆双儿也并没有太深的瓜葛,但是,就是陆双儿在风筠山,那一闪而过的真挚。
却是真的让人心有触动,大家的小姐,其实谁不是曾经单纯可爱过的?
只可惜,终究是要被墨缸给染黑了的......
崔婉清已经在心里暗下决定,明日去大成天寺上香时,自己就出钱,给陆双儿做一场小法事。
再给她也点盏长明灯,希望她来世能投胎到一个,有情有义的好人家。
这样捋顺过来,也就属庭院深深的晋王府,变数最多,多带上两个人防备,也是必须的。
而别人家和晋王府比起来。都要简单的多,而且别人家的后院里,也没有对崔家仇视的人啊。
因此上也不需要防备太多,以现如今清苑的人手。完全可以排得开,所以让下人轮换着休假,也不影响什么大局。
这一天折腾的可不轻,崔婉清进了正屋,家中留着看门的丫鬟。早就将热水备好了。
待众人伺候着她沐浴更衣后,崔婉清钻进被人用汤婆子,煨的热乎乎的牀铺里,真是舒服的要哼出声来。
几乎没怎么费事,就睡着了,就连玉兰她们什么时候收拾完,什么时候上牀休息的,都是一概不知。
睡的烂熟的崔婉清,还做了一个美妙的好梦,在梦里。她瞧见齐玄辉身穿玄色锦袍,上面绣着威武的对狮花纹。
头发像是刚刚才洗过的,并没有束起来,连结绦都省了,就那么散散的披在肩上,那发梢还是半湿的呢,隐隐的,还透着一股淡淡的莲花清香。
梦中的齐玄辉,毫无顾忌的瞧着崔婉清端详,但见他是眉梢微挑。整张俊脸的线条却是出奇的柔和,染晕出层层恹恹的情意来。
大约是这人离她太近的缘故,崔婉清觉得齐玄辉往日冻死人的冰块脸,也带着浓浓的暖意。简直就像是春日里的暖阳,照的人全身暖样样的舒坦。
而齐玄辉那对亮过星辰的双眸,也变得温柔且灼人,将崔婉清整个儿,都印在了他的双瞳之中。
那人对着崔婉清柔柔的一笑,随即便伸出了右手。用他温暖干燥的大手,牵着崔婉清一路向前。
后来,他们两人就站在一片繁盛的桃花林中了,但见春风温柔的卷起花瓣,飘飘洒洒的飞舞在他们俩身边。
虽然崔婉清再怎么用心,也听不清齐玄辉笑意盈面的在说些什么,但就是觉得,心里快活的像要飞起来一样,轻松自在的感觉,简直是前所未有。
最终,崔婉清支棱的老长的耳朵,总算听清齐玄辉在说什么了,原来他在声声唤着,“清儿,清儿......”
“快些起来呀,小懒猪......”
崔婉清在心里嘟囔了一句,“你才是猪呢,我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儿......”
正埋怨着呢,就见那张使人迷醉的俊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哎呦,就连齐玄辉身上特有的龙延香,也钻进鼻子里来了。
崔婉清不禁是又羞又急,暗暗骂此人真不害臊,这都还没上门提亲呢,就想要占自己便宜了。
可是,她偏偏就像是中了蛊,半点也动不了,就那么含羞带怯的,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清儿,清儿,醒来,你这是怎么了?魇着了么?”眼看着双唇轻触之时,怎么突然就变了风向呢?崔婉清心中烦得不行,“是谁这么不知趣,扰人清梦?”
“不要吵......走开......烦......”崔婉清闭着眼睛用手去推。
“别乱动,我看看手。”这一句话还未落音,她的双手便被人自手腕处捉住,“嗯,看来胡御医没骗我,的确是没有留疤,他自己研制的烫伤药,果真是有效的。”
崔婉清不禁暗想,“怎么做梦还会有这般真实的触感?好像真的有人握着自己的手,而且还是温热的?”
“不对,不是做梦,是真的有人!”崔婉清心中一沉,惊得睁开了双眼。
眼前还是梦中人,只不过却换了件黑色暗纹的劲装,头发也是梳的妥妥帖帖,还带着一个小巧的紫竹冠。
双手极不老实的握着她的手,翻来覆去的转动,眼睛瞬都不瞬的,瞧着自己的一双手,微蹙着眉头。
那一脸心疼的神色,就好像崔婉清的手已经宣告不治了一样,那叫一个悲凉。
可问题是,人家崔婉清的伤早就好了!
一双手白白嫩嫩的,还有十个可爱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