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声,“曹樱该不会是看到了齐玄辉吧?那人长的那般出色,难怪曹樱被勾的这般失态呢!”
想到齐玄辉被人觊觎偷窥,崔婉清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心就想掀开帘幔,奔了出去,和那人见上一面。
顺便告诉他,还是要像以前冷着脸对人才好!再不要弯着眼睛勾人魂魄了。
只可惜,这会亭子里至少有二三十双眼睛,都在盯着呢,偏分明安侯夫人还拉了拉她的手,对着曹樱的方向怒了努嘴。
小声在她耳朵边说道:“看看,你樱表姐也是要订亲的人了,居然还这般不知稳重,这样的场合,不好好的坐着,还去和那些小丫头们厮混,真是有失体统。”
崔婉清一听这话,呆住了......
被自家大舅母这一盆子冷水浇的,脑子顿时清明了些,哪里还敢显出半分不对来?
笑着吱唔了几句,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跟大舅母说了些什么,反正瞧着明安侯夫人的脸色还好,应该是没说错话就是了。
这种自己和自己较劲的滋味,着实太过难受,还好崔婉清的指甲,总是剪修的圆润,留得也不太长,要不然,这会非得把把手心给戳出血来不可!
崔婉清的心里危机感大增,曹樱的表情,像是给她特意提了个醒似得,一些被她忽视掉的问题,瞬间就浮出了水面。
想她此时离开京城,和齐玄辉将来离开京城的时间,中间隔了至少四五个月,这四五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齐玄辉现如今又不在深宫居住,而是和睿王爷住在一起,可真是一点顾忌都没有了。
这位睿王爷,本就是个最不靠谱的性子,少不了的,要带着齐玄辉东奔西跑。
要知道京城这么大,正当妙龄的世家贵女,又这么的多,就算齐玄辉不去打别人的主意,可也少不了有人要打他的主意......
前世里齐玄辉身边的女人,崔婉清才刚打压了一茬子,别人紧跟着就再送来一茬子,真跟割韭菜似得,那叫一个生生不息。
今世里,没想到竟是还要面临这样的揪心局面,崔婉清突地就觉得好不心酸,一颗心是拧着,拧着的难过,抽着,抽着的疼。
她知道自己这是嫉妒了,这是吃醋了,至于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纠结痛苦的情感,无非就是因为自己动心了。
当以前可以容忍的事情,变得不能容忍的时候,崔婉清不禁在心里暗自思索,得要想个什么样的法子,才能一劳永逸?
外面的男人们迂谈阔论,里面的崔婉清被她突然生出的心思,折腾了个不轻。
等到外面的妈妈,前来请崔婉清和曹棠上马车,准备出发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中衣都湿了大半片。
好在因着睿王爷的刻意坚持,他们一行,并没有按着明安侯诸人的谦让,先行离去。
这位颇为自在的笑称,“既然本王是来给两位送行的,那自然是要有头有尾才成,怎能提前离去?那岂不是失了本意么?”
既然是王爷发了话,坚持要送曹三老爷他们一行上车,别人也不好违逆他的意思,只能是按着他的意思行事。
就这样,崔婉清在临上马车前,终于趁着那一低头的空档,匆匆的瞥了一眼被众人簇拥着的齐玄辉。
这人今日穿的,还是一身简单的白绫长袍,束起的头发上并未着冠,只用白色长缎系了,褪去了几分冷漠,添上了几分轻松惬意。
而今日吹拂着温暖的春风,也极是不安分,丝丝缕缕的柔柔袭向,这位兰芝玉树般的俊秀男子。
一次又一次,不是调皮的掀起了他的袍角,就是戏耍般的卷起那长长的白色发带,在空中恣意的飘扬飞舞。
使得齐玄辉那样轻而易举的,便成了人群中最夺目的一位。
但这位人中骄子,他那双比任何人都要明亮许多的双眼,却是穿透了时光,越过了距离,直直的投射在崔婉清的身上。
他们两人间的距离,明明就是那么的远,但崔婉清偏偏就是能感觉到,这眼神中的缠绵不舍,仿佛蕴含着万语千言。
又像是千丝万缕的情思,缠绵眷恋的,一圈又一圈的缠绕在自己的身上,久久,久久......
只不过一眼一瞬,却仿似恒定万年。
齐玄辉这随意洒脱,深情无限的模样,就像一幅画卷,瞬间被崔婉清牢牢的镌刻在脑海中,再也无法抹去。
“前世里,我无法掌握自己,更无法把握住你我之间的感情。”
“今生,既然是你先招惹我的,那么,齐玄辉,我崔婉清再不会放过你!”
“我要你的眼里,心里,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
“齐玄辉,良王爷,你知道么,你现在就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呢......”
崔婉清的唇角,泛出了一抹惊艳的笑颜,她的眼神深深的在齐玄辉身上打了个转,这才扶着玉兰的手,上了马车。
她这意括那一抹诡异魅惑的笑容,都没能逃脱齐玄辉关注的眼神。
这位禁不住的打了个哆嗦,一时间竟是往前迈了一步,好在齐玄礼一直注视着他,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笑嘻嘻的言道:“九弟莫急,咱们且等他们两家的马车走了,再上马不迟。”
齐玄辉眨了眨眼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竟是想要把崔婉清,从马车上带下来,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的疯狂举措。
他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心里苦笑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