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古家惹了什么祸事,木掌柜的手下,还正在深入调查之中,毕竟这古家也不是什么大家族,就是北城的一家贫民百姓。
他们家逃走的时间,又已经三四年了,更是越发的不好查访。
金铃姐妹听完木掌柜的话,金铃还好些,银铃忍不住就红了眼眶,嘟着嘴好不纠结。
就连木掌柜,把她心心念念的点心打包给带回家,都没能让这孩子高兴起来。
想当然的,这个不好的消息带回了崔府,听到的人,都是一脸担心的神色。
崔婉清呡着嘴角,瞧着脸色变幻不定的方妈妈,斟酌着话语,想要安慰自家奶嬷嬷几句。
可还没等她那安慰的话语说出口,方妈妈就青着脸,白着唇,伸手阻止了。
“九小姐,您什么都不用说,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阳缺,这个道理,嬷嬷我明白的。”
“只是,老奴还有一个请求,请您定要成全。”她心中真是一阵,一阵的绞痛,就连声音都在抑制不住的发颤。
“嬷嬷,你有事只管说便是,和我还客套个什么呢?”崔婉清听她带着哭音的语调,心里同样的不好受,连私下里才会喊的称呼,都蹦了出来。
方妈妈听她喊嬷嬷,晓得自己的肖小姐,着急了,为自己的事情慌乱了。
慰籍之余,她是强忍悲伤,苦笑着说道:“这不是客套,我的好小姐,嬷嬷是想请你,不要就此放手,无论如何,还请继续查下去。”
“我已经对不起他们太多,不能在他们需要帮助的时候,再一次的放弃他们。”
其实这会方妈妈要是放声大哭,崔婉清还能好受点,可方妈妈偏是硬生生的挺着,面对着这般隐忍的方妈妈,她顿时觉得压力好大......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可是崔婉清只要一想起来,就还会觉得心中难受。
这么些天来,方妈妈总是呆在自己屋里,偶尔见一面,也是双眼红肿,神色憔悴。
崔婉清想劝又无从劝起,说再多,找不见人,也都是空谈,对方妈妈起不了什么作用。
她能做的,也只是多让莺巧,阿桃她们,轮流的去陪着方妈妈。
刚才石妈妈这么一说,崔婉清才惊觉,的确是不能这样下去,是得给方妈妈找点事情做,不能再继续让她钻牛角尖了。
可是眼下,大家都已经安顿下来,正好进入了平稳期,这心松人闲之下,崔婉清又要找点什么事情,让方妈妈做呢?
听着楼下上楼的声声步点,崔婉清不禁有点着急,就在她无意间瞧见,曹家隐藏在郁郁树木中的挑檐时,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这差事不就有了么?!
方妈妈不是一个人上楼来的,她身后还跟着阿桃和文桂。
许是不想让崔婉清担心的缘故,方妈妈穿着件八成新的玉色褙子,头发一丝不苟的挽了一个圆鬓,横插了两根素银镶猫儿眼的花头钗。
这一身打扮瞧着干净整齐,衬得人也精神了许多。
若不是她那发红的眼睛,和那泛青的眼底透漏出太多讯息,任谁都要以为方妈妈,已经收拾起心情了。
崔婉清心里暗暗叹息,亲昵的对着方妈妈招了招手,让她坐在自己对面。
弯着唇角,撒娇似得言道:“嬷嬷,前儿个我去三舅父家,看到棠儿那丫头,穿了一套极具南边特色的衣裳,好看的紧。”
“我也想要呢,嬷嬷你做衣裳的手艺,在咱们家是最好的,你就帮我裁一套出来嘛。”
方妈妈当初能为了她,舍了自己的亲生儿女,可见心里得有多爱她了。
小时候的崔婉清懦弱,自卑,被周氏拿捏的发冷发热,自保都难,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事情?
后来小姐长大了,托夫人在天之灵庇佑,方妈妈顺利的回到了崔婉清的身边。
可是,此时的崔婉清已经蜕变成懂事知礼,含蓄温柔的大家小姐了,又一心要为亲娘讨回公道,也不会在穿戴上费神。
都是方妈妈做什么,她就穿什么,甚至害怕太费眼睛,还总是想法设法的耽搁时间,不让方妈妈做的太多。
这会崔婉清能主动提出来,想让方妈妈帮着做套喜欢的衣裳穿,那可真是太难得了,方妈妈那里有个不答应的?
没口子的应道:“好,好,好,嬷嬷肯定给你精心的做。”
“不过你那日去隔壁舅爷家,我也没跟着一起去,却是不知道表小姐所穿的衣裳,究竟是个什么款式呢?”
“是去将表小姐的衣裳借来,咱们做个样子?还是你口述一番?”
崔婉清摇头如同拨浪鼓,“才不去跟棠儿那丫头借,你是没看到,她在我跟前那显摆样儿,真是要多碍眼就有多碍眼。”
“咱们这就偷偷的做上一套,要比她那件还出色些才好,下次去她们家时穿了去,看她还得意不了?”
崔婉清所扯的幌子,还是件真事情,曹棠当日穿的衣裳,的确十分的好看,是他们家江州地界的大掌柜夫人,送来巴结自家小姐的。
因着这种最具江州特色的衣裙,制作极其繁琐复杂,而最出名的那家店铺,更是客如云来,所以必须提前一个来月定做。
曹三老爷并没有在书信中提及崔家父女,所以人家事前,也不知道表小姐会来,别的东西都可以临时添成双份,唯独这衣裙却是不能够了。
崔婉清不是个小气的,她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情,就生出嫉妒之心,故意的和表妹别风头。
不过欣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