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可见状点头道:“既然夫君如此说,那么同理可证。皇后要听皇上的,可儿要听夫君的。但可儿又要发问了,这皇宫内院。谁来管制?”
“当然是掌管凤印之人,当今的皇后娘娘。后宫妃嫔,上从贵妃,下至宫女,悉数都由皇后分派。”
“好,可儿要夫君摆的就是这个道理。夫君,你瞧啊。皇宫内院既然是皇后娘娘说了算。那么这尚书府的内宅当然要由母亲来掌管。那府里众多丫环仆妇,还有那有孕在身的肖姨娘,自然都得听母亲的吩咐。如果咱们把尚书府看成一个大家,那么凌霄阁自然是一个小家。夫君谋外我主内,夫君可认同可儿的说法。”
“这个自然。”云程开始觉得头痛得要炸裂般。先前就觉得她君君臣臣的好没道理,却原来一步步的将自己绕了进去。待要就此结束话题,那爆豆般如数家珍的小嘴,只要逮了理,如何肯放过自己。
“夫君既然觉得妾身所言不差,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凌霄阁内,任你是谁,管你丫环仆妇,还是夫君的妾滕,都得听为妾身的吩咐?”陈五可忽地甜甜笑脸转凛然,无比郑重地道。
云程目光闪烁,犹疑的目光自五可脸上移到万洁儿脸上,又挪回五可脸上。含糊地轻咳一声,不确定地道:“这个嘛……”
陈五可站起身来,眼光灼灼直直逼视着云程,义正辞严地道:“五可嫁入云府前为人真诚豪迈,放荡不羁,不拘小节。今日之事,令妾身觉得果然不同凡响。五可虽不得夫君疼爱,但至少也是夫君三媒六证聘回来的正妻。如今夫君却可以由着一个小小通房丫环睥睨于我,指摘妾身种种莫须有的过失。这也是夫君的不拘小节呀。这要是传将出去,岂不是要世人说道,‘云府世代簪缨世家,果然不同凡响,云二少爷的一个小小的通房丫环都那么有气派,敢在堂堂二少爷面前谈论云二少奶奶的是非’,试问夫君,您现在还觉得妾身我是含沙射影,夹枪带棒的给万洁儿带高帽么?”
云程闻言,面色铁青地挥袖而起,皱眉厉声对着万洁儿与依人道:“你们两个,侍爱而骄。仗着我对你们的疼爱竟然不把二少奶奶放在眼里。还不快过去与二少奶奶磕头陪不是。若不然,二少奶奶若是对夫人唠起家常,却是有你们两个的好看。”
那依人一直在旁观望,见二少奶奶据理力争,二少爷忽然间就动了怒,知道大势不好,慌忙来到五可面前盈盈下拜,说些以前是奴婢不懂事,今日多有待慢,还请少奶奶责罚原谅云云。五可淡淡一笑,挥手由她起了。那万洁儿虽闻云程如此说,却依然心有不甘,撒娇地对着云程唤了一声地:“二爷。”
云程抛下酒壶,不知道和谁赌气似的甩袖走了。只留下那万洁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依人忙悄悄用绣花鞋尖点了她一下,见她张惶无措地望向自己。忙冲她递个眼色,示意她上前给五可赔礼倒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