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及时改过,自己善良的母亲也原谅了他。但从那时起,母亲便心生悒郁,脏腑内存了热毒。手热脚热,思绪模糊,二心不定,吃了许久的药也不见好。幸好自己在网上查得一个良方。很简单的两味药,即治脏腑内热盛,又给母亲清了肝胆,情况好过当初。
“陈五可,莫要见云伯母赞你两句,你便不知天高地厚,胡乱说话,仔细闪了你的舌头。”陈四绣双目喷火。三锦也走到柳氏面前,摇着柳氏的衣袖撒娇卖痴:“母亲,您瞧,五可这丫头莫不是睡得糊涂了,在那里胡说些个什么话?”
柳氏扯扯衣袖,慈祥的目光从五可脸上扫过,飘飘的,像是在对三锦说话:“你五妹妹可从来没有胡说过,没准儿她就有什么办法,去你云伯母的心头火。”
三锦四绣听这话头不对,慌忙规规矩矩坐回座位,两下对望使个眼色,便在那里静静看着。一言不发。五可见柳氏给自己踩平通道,便镇定下来,望着罗氏,缓缓说道:“从前五可的娘亲常常因思念父亲,得了伯母这个病症。那时乡下有个老大夫,给母亲号过脉后,只说娘亲是脏腹热毒过盛。初得的,吃几副药就好。只花了三钱银子不到,给娘亲开了五副这样的方子:半枝莲一两,白花蛇舌草二两,用砂锅加十五碗水,在灶上慢火熬上一个时辰,然后,日夜当茶来饮兑,渴时不饮水,光喝它。过了六七天,母亲的病果然大好。好像其它的热症,也都清减了。”
云夫人听了,不觉心头大乐。忙唤了心腹仆人问客栈附近可有药铺。仆人马不停蹄的出去了,一个时辰后,果然买回几副来。云夫人差了紫苑去熬。
柳氏笑道:“云姐姐,我家五可虽不乱说话。但小孩子家的见识,终究是浅薄,是药三分毒,你不问大夫。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吃,就不怕中了毒,到时可不许找我们可儿算账。”
云夫人白了柳氏一眼,“你当我对医理一窍不通,这半枝莲,白花蛇舌草的功效我还是略知一二。那半枝莲清热解毒,专治热毒痈肿,咽喉疼痛,肺痈。可是一副好药,我表妹还曾用它医治过妇科杂症。白花蛇舌草清肝明目,也是凉血之药,这两种药在一起,的确是良配。那寒门敝户吃了,正可去心头火。”
“这么说,你要吃好了,还得好好谢谢我们五丫头呢。”柳氏抚摸五可的头发,不无得意地显摆。
“这个自然,我还要重谢这丫头。”云夫人半是玩笑半认真地道。
可能是心理作用,也可能是歪打正着,药物对症。不出两日,云夫人便觉神轻气爽,五脏熨贴。因此特地拿了块玉佩非要给五可做谢礼,五可百般托辞也是不能够。只得任由云夫人笑吟吟地将那玉佩戴到自己颈上。
回房的时候,柳氏免不了要拉过五可来,扯下那颈上拴了玉佩的丝绦品咂一番。那是一块树叶形的绿色玉佩,通体晶莹碧透,天然的纯净似早春雨后的第一片新绿。五可小心地用双手将它掬起,小小的玉佩却令满掌温润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