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现场果如君洛寒所言,完全是一个封闭的密室。
正巧此刻无人,苏紫染便仔仔细细地将这房间检查了一圈,兴许是有人叮嘱过,如今这里并无被人刻意损坏的迹象,应该是和太子遇害之时那般无二。
慕容殇凤眸深深地站在原地,微蹙的眉宇间凝着一股沉稳,声音低低地开口:“可有发现什么?”
苏紫染摇了摇头,一阵失望:“就跟来之前预想的一样,除了确认此乃密室,其他的一无所获。”
“走,去看看漠渊太子的尸首。”
“好。”她点了点头,随着男人的脚步前行,行至一半却又忽的顿住,“等一下。”
慕容殇诧异回头:“怎么了?”
苏紫染回到方才的屏风后,一瞬不瞬地盯着地上那一滩红色血迹,以及那四周散落的浴桶木块。
沉默半响,她忽然抬眸看着男人,疑惑不解:“既然都把人杀了,为何要多此一举将这浴桶劈开?”
“兴许是在杀人之前,为了方便行事……”
不等他说完,苏紫染便摇头打断:“不对,若是在之前,那一定会引起太子的注意,少不了出现一番打斗的痕迹,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慕容殇心中赞同,悠远的眸光愈发深邃。
苏紫染抿着唇角,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拭了拭地上已然干涸的血迹,明明一切正常,她的心里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既然想不通,先去看看太子的尸身吧,或许会有些启发也不一定。”慕容殇劝慰道。
她点了点头,“恩”了一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就算一直待在这里,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远处的另一间房就是暂时安放漠渊太子尸身之处,二人推门而入,虽说尸身并不会腐烂得这么快,可门窗紧闭之下,仍是散着一股酸腐味。
苏紫染皱了皱眉,走到尸首前鞠了一躬,神色尊崇肃穆:“太子殿下,我们无心打扰,只是为了查出真凶才不得已惊扰太子遗体,还请太子见谅。”
说罢,她回过头看着慕容殇,问道:“昨日验尸的仵作怎么说?”
“既非中毒,也没有中过任何mí_yào之类的东西,唯一的伤口就是胸口那一道,最后应该是血流干致死。”
“这就奇怪了,既然没有中mí_yào,为什么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苏紫染叹了口气,黛眉始终紧紧地蹙着,一边在尸体周围转了一圈,一边查看任何可疑之处,可到头来却真的只发现那一个伤口,还是一个极为平整的伤口。
“若是一刀毙命便罢,可明明是因为血流干而死,为何太子既没有与其打斗挣扎、也没有在事后大声呼救,反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流干?”
她仔细地盯着那一道伤口,试图从中寻出一丝端倪,可答案没有找出来,反倒是疑问一个接着一个:“而且凶手为什么会明目张胆地从太子的前方刺入这一刀,难道面对一个清醒之人,为了不引起反抗,不应该从背后袭击更来得方便吗?”
慕容殇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地反问:“兴许太子那时已经不是清醒的呢?”
苏紫染微微一诧:“可仵作不是说了,太子没有中任何的mí_yào吗?”
“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慕容殇叹了口气,“若是能找出这一点,相信离查出真凶也就不远了。”
苏紫染带着满腹的疑问回到睿王府,却恰巧在门口碰上了正要出门的君洛寒,而他身旁还站着一个妩媚多娇的女子与他告别)
心底里是并不想理他们的,可碍于自己已经到了门口,若是见了王爷也不打个招呼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只好上前两步,礼貌性地询问一句:“王爷这是要出门吗?”
原本也没指望男人会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基本能料想到他的答案就是点点头罢了,可没想到,他幽潭般漆黑深邃的凤眸缓缓掠来,声音沉缓地道:“刑部来消息说漠渊太子的事已经有了眉目,所以本王现在要赶去刑部。”
这么快?
苏紫染微微一诧,刑部的办事效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
“王爷……”她眸色一闪,尴尬地讪笑两声。
男人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深凝着她,深邃的神色似乎是了然,又似在等待她的下文。
霓裳愤愤地瞪着她,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东西,只当她是计划着要在王爷身边多留一些时间,便又是不屑又是怨恨地攥了攥手心。
苏紫染只作无视,斟酌犹豫着与男人道:“此案扑朔迷离,让人纠结不已,王爷能不能带紫染去看看刑部查出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男人笑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开口,霓裳即刻嚷着讽刺道:“关案子什么事儿,每天刑部都有这么多扑朔迷离的案子要审,怎么不见王妃去听?恐怕王妃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借机勾搭王爷吧?”
自从那日宫宴上君洛寒舍苏紫染而救她以后,她就更加恃宠而骄起来,觉得男人心里只有她一个,苏紫染根本就得靠边儿站,所以哪怕如今还是在男人的面前,她也敢这么肆无忌惮地与苏紫染耍横。
“笑话!”苏紫染双眼一眯,嘴角轻轻勾起,明明在笑,却给人一种寒彻心骨的冷意,“看来这些日子没好好教教你,你就不长记性了!本王妃才是王爷的正妻,你一个妾室,有什么资格指责本王妃勾引王爷?哪怕本王妃时时刻刻与王爷在一起,也容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