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染满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她当然不相信叶听风会这么对她,否则的话,她早在第一次遇见那人的时候就该被弃之不顾了,更何况她和叶听风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那人断没有这样对她的理由。可眼前这人适才虽有片刻的犹豫,眼中的信誓旦旦又让她觉得心惊不已。
这短短片刻的功夫她已经想了很多很多,可最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她不断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两口气,冷声道:“你说是你们楼主的命令,可有什么证据?该不会是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吧?”
对面那人有片刻的怔愣,可转念却目露凶光,狠狠摇头:“不可能!”
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苏紫染却已经确信,他会有所犹豫肯定是因为这个所谓的命令不是叶听风自己下的,可能让此人如此笃定,那下令的必定叶听风极为信任的属下。
这样的人,会是谁?
就在她垂眸思考之际,对方已经逼至眼前,眼看着那双手就要朝她伸来,她连忙趁着自己还有点自制能力的时候侧身避过,一双水眸欲喷火,猩红地瞪着对方:“如果不是叶听风亲自下的令,你最好掂量掂量其中真伪,否则的话,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话音刚落,一道强劲的风力穿透层层寒冷的空气席卷而来,带着一股摧山之势,让人丝毫不怀疑来人的怒火已经强烈到杀人不带眨眼的地步。
“谁给了你这个胆子,竟敢动本座的人!”叶听风咬牙切齿的语气中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紫染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浑身紧绷的力道顿时就软了下来,喘着粗气靠到了离她最近的那棵树上。
对面那人早已吓得面色灰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躬身请罪:“属下知错,楼主恕罪!”
叶听风怎么可能那么好说话,一根赤色长鞭划破寂冷长空呼啸而来,直直缠住了那人的脖子,森森的嗓音甚至比此刻冬日的寒气更为恐怖:“平日里你做的那些事本座没工夫管,今日把脑筋动到她头上,本座看你是嫌命太长了吧!”
脖颈间的力道半分不减,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那人终于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楼主这是要他的命啊!
惨白的脸色早因这滞住的呼吸涨得通红,他断断续续地解释道:“楼主饶命,楼主……饶命!这都是惜黛吩咐属下……的,惜黛说这……是楼主的命令,属下……属下不敢不从啊!”
“你当本座是三岁小孩?”叶听风脸上一片肃杀,显然是根本不信他的话,眼底甚至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赤红狠绝,“若不是你平素见着个女人就会头脑发热,惜黛会找上你?若不是你色迷心窍,抱着一丝侥幸的心态相信惜黛的话……”
话到此处就止住了,他似乎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手中劲道猛地一收,那人登时就翻了白眼。
“叶听风!”苏紫染强忍着体内不适,连声阻止。
再这么下去,这人就真的气绝身亡了。
“他最多也就是鬼迷心窍、受人撺掇,再说我现在也没发生什么,你别为难他了。”
她知道他生气,可说实话,他气成这副模样却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记忆中这人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跟世人对他的封号那般——银面谪仙,不然尘世。如今她也不过是中了媚药,就跟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一样,可他的反应却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激烈了太多,甚至让她一下子有些发懵。
算起来他也不过是一个疏忽纵容了手下,最多就是冲撞了她这位客人,竟会让他如此失控?
眼看他还是没有要放人的意思,苏紫染甩了甩头连忙冲上去,一手扶着额一手拽上他的赤色长鞭,冲他摇头。
“叶听风,够了。”
男人狭长的凤眸凌厉眯起,看了她一眼,这才刷得一下收了鞭子,冷声道:“自己滚回去领罚!”
那人顾不得此刻迷糊的晕头转向的脑子和痛得火辣辣的脖子,一边往回跑一边道:“多谢楼主不杀之恩,多谢姑娘求情!”
苏紫染脑中白光一闪,猛地退后两步,双手交错狠狠揪着自己的双肩,只觉头脑发昏,眼前一片雾蒙蒙的水光。
“叶听风,快把解药给我。”
男人眸色一闪,赤色长鞭被人握住的一端应声落地,只见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掌蓦地紧握成拳,半是歉疚半是为难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菲薄的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半响不曾言语。
心中陡然升起一个不太好的预感,苏紫染唇瓣颤抖着再度开口,带着一丝期待与害怕:“叶听风,你快把解药给我啊……”
“迎香若是中了第二次,无解。”
话音刚落,一阵疾风掠过,他迅速察觉到一股狠厉的气势逼来,可直至胸膛上砸落了一个个气急败坏的拳头,他也没有半分要还手或是制止的意思,任由她发泄心中怒火。
苏紫染赤红着双目瞪他:“你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无解?”
陡然拔尖的嗓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无解的媚药,她该怎么办?
怎么可以这样!
男人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甚至带了些小心翼翼的讨好:“苏紫染……”
还没等他说出些什么来,苏紫染脑中的最后一根弦倏地绷断,忍了半天的难耐热意终于不可抑制地一个劲儿往脑子里涌,冲刷着她残存的理智和抵抗。一下下用力的拳头已经变成如今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