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心情不好,一个人出来坐会儿。。 /”苏紫染蹙眉把他放开,“你现在出去跟他们说,找到本宫了,但是本宫不肯跟你去见皇上。”
小太监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不过反正没让他说谎,这么说也是可以的。
“是,娘娘,奴才这就去。”
苏紫染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紧紧捏在手里,看着漫天星辰怔怔出神。
君洛寒来的时候,就看到一道红‘色’的身影背对着自己坐在横斜的石突上,下巴抵在膝盖上,纤瘦单薄,落寞孤寂,仿佛融入了这一整片的夜‘色’中。
似乎不管什么时候,她刚进宫那会儿,他误认的那会儿,甚至龙‘吟’宫里那个“染染”出现的此刻,这道背影一直一直都让他难以自拔。
那么熟悉的感觉,为什么偏偏她总是矢口否认?
“你去哪儿了?”
苏紫染没有任何动作,许久才道:“臣妾一直在这里。”
男人冷笑:“朕已经让人找了一个时辰了,若是你一直在这儿,如何没有人看到?”
“因为臣妾方才躲起来了,不想让人看到。”
“你究竟在闹什么别扭?”
其实问完,君洛寒就后悔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在闹什么别扭?
他早晨明明跟她说,所有的秀‘女’都是给那些郡王侯爷选的,可是没过多久,他就撇下她一个人留在那儿,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走了,若是换了他,又哪里能不别扭?
他还记得她笑得灿烂,说他生得比那些‘女’子还美。听到这样的话,他本是该生气的,可是不知为何,又让他想起大败漠渊的那一晚,她笑靥如‘花’,说他生得好看。
两双眼睛、两张面容,分明就重叠在了一起。
他甚至在想,只要她承认,他就可以不管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那张一模一样的面容。
苏紫染突然转过头来,有些奇怪地看着他,轻声细语道:“臣妾没有闹别扭。”
完全没有要吵架的样子,跟她平素那种炸‘毛’的‘性’子完全不一样。可就算是这样的她,也能与他记忆里某一时刻的她重叠。
“你出宫了,是吗?”似乎是生怕她说出什么否认的话来,男人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朕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你不用骗朕。”
“是啊,皇上哪里有空怪臣妾呢,皇上的时间都用在叙旧上了吧?”苏紫染勾‘唇’一笑,“只是臣妾不明白,皇上派了那么多人来找臣妾是什么意思?臣妾只是晚上睡不着,出来坐坐罢了。”
“朕都说了不怪你,你不要骗朕!”男人突然沉声。
苏紫染几不可闻地嗤了一声。
“皇上信也好,不信也好,臣妾说了没有骗皇上。”
“朕不跟你吵。”
男人突然叹了口气,踱步朝她走来,“这么晚了,回去睡吧。”
“怎么,皇上心心念念的染妃回来了,皇上还有空来应付臣妾么?”
男人蹙眉:“她的身份还不确定。”
“所以皇上的意思,等她的身份确定了,就可以为了她遣散后宫,把臣妾一块儿赶走吗?若是如此,臣妾很想多嘴问一句,皇上的那位倾妃该如何是好?把她也赶走吗?”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男人的眸光似乎一亮。
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讨厌德妃,也讨厌倾妃,是吗?”
苏紫染瞪了他一眼:“谁说的?”
“德妃的事你已经知道了,朕料想你应该也不讨厌她了。至于倾妃,你为何讨厌她?”
“这种成天想着害人的人,我凭什么不能讨厌她?”
苏紫染脱口而出,就连那个惯来维持的自称“臣妾”也忘了。
“她害过你吗?”
苏紫染吸了口气,忍了又忍,没忍住。
“臣妾也很想知道,皇上为何不讨厌她?既然那么爱染妃,而染妃是被她害死的,皇上为何可以留她到现在,还将她封了贵妃?难道这就是皇上对染妃的爱吗?还是说,就连皇上自己也没有搞清楚过,自己爱的究竟是谁,只是错将染妃当成了那份爱,其实倾妃才是您心目中最重要的人。”
男人身形一震。
“你如何知道是她害的染妃?”
苏紫染眼帘一颤。
“祭司大人告诉臣妾的。”她低低一笑,“祭司还说,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早在睿王府初次以‘女’装相见的时候,她就害过染妃,那一次染妃中毒,若非祭司大人舍命相救,皇上以为染妃还能回得去吗?”
男人想了想,道:“朕不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词,但是朕会去查这件事!”
“查出来了呢,皇上又待如何?难道皇上会治倾妃的罪吗?”
男人眯了眯眼:“朕觉得你对染妃的事格外殷勤。”
苏紫染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想跟他挨得太近。
“皇上是在扯开话题么?”
“不,若真的是她,朕不会再放过她。”
他已经原谅她太多次,若那一次坠崖真的与她有关,他不会再放过她,绝不会。
他的染染,他这辈子用心去宠着、爱着的‘女’人,决不能在他眼皮底下白白让人伤害!
男人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伸手去牵着那双格外抗拒着他的手,拉着她一步步朝凤仪宫的方向走去。
“朕心里的人是谁,朕怎么会不知道?”男人像是在回答她方才的那个问题,又像是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