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有五圣莲花长命灯,月华尊者说过,以圣兽胚胎内蕴含的天地之气和丹田内的伪境交相辉映,温养得当,或许能够让金丹伪境变成真正的金丹。
当时时形势逼迫,她不惜牺牲以后强行成就金丹伪境,但是现在,回归安全的李玉暖承认,她不想失去这份贪心。
她需要力量,唯有得到力量,才能——
现实用最残忍的方法,教会了她如果没有力量做后盾的善良和道理,再美丽再震人发聩,也不可能感化恶人。
……
……
关上房门,双手将老人的骨灰捧出,供在案上,虔诚点燃三支清香,祷告供飨完毕后,李玉暖毕恭毕敬地将曲二爷临死前交给她的包裹打开。
将表面的蜡剥开,揭下第一层,一股只属于灵气的清香溢出,盈满房间。
“这东西你从哪得到的!”
冷清中蕴含激动声音在耳畔响起,李玉暖侧过脸,看到了月华。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桌上那不过方寸大小的包裹。
“这东西蕴有浓郁的天地气运,乃是难得的宝物……你究竟从哪里得到的?”
李玉暖没有回答,她静静地解开一层又一层的包裹,最终露出一方温润玉玺。不过方寸大小,却有工匠以鬼斧神工刻上山川河流双龙交缠凤凰徘徊等等,色泽无暇姣若凝脂。
即使剥夺了皇权象征的身份,它依旧是一方至宝。
“这是南唐李氏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李玉暖怀恋地说着,流连间,万千心事涌来。
“传国玉玺吗?”月华温柔地说着,投在玉玺上的注视带着无法克制的贪婪和急切,修长的手指滑过玉玺表面,刮下一层晶莹的灵琼。
“如此精纯的天地气运,南唐李氏应该还有至少两百年的国祚,气数未尽……却被……”他喃喃地说着,突然抬起头,道,“玉暖,你可知道玉玺和国运的关系?”
“自始皇帝以和氏宝壁为玺印后,玉玺就被认为是皇权的象徵。”李玉暖茫然地答道。
“不错,佛家有收集香火崇拜功德提升修为的手段,而玉玺作为国家皇权的象征,也常在无意中与皇朝的兴衰相连。正值盛世的皇朝玉玺,其中凝结的皇朝气运,若是完全注入一个人的体内,甚至可以改天逆命。即使是气息奄奄行将就木的皇朝,玉玺上残存的灵气也足以护佑一族百年无忧了。”
说话的同时,挂满了灵琼的手指自然地塞入李玉暖口中,玉琼入口即化,化为甘露流经四肢百骸,滋润经络。
****的动作并未让李玉暖惊讶,她的心神彻底被月华的话语镇住!
“你的意思是——”
月华冷哼道:“单从这玉玺上凝结的灵气看,南唐应该还有两百年的国祚。然而本该延续的皇朝突然被强行吞并,这其中的含义,我不说,你也懂。”
李玉暖一愣,随即抓紧了拳头。
“……是……枯泽这秃驴……”
“吞你南唐两百年国祚以为修行,枯泽的志向确实不小。可惜这个时代注定是我的时代,若是他继续兴风作浪,我或许也只能请他永远地休息了!”月华阴阳怪气地说着,然而李玉暖此刻正当愤怒,完全没有意识到月华正在打鬼主意。
心,彻底被浓郁的仇恨沾满了。
鲜卑人的北齐政权和偏安江南的南唐一直是仇敌,南唐积弱多年,不及北齐刚健,被吞并也是天命。故而李玉暖的心中虽然恨北齐发动南侵战争,害得她失去一切,但心中恨得最多的却是北齐镇国将军慕容,恨他不顾北齐皇帝的敕令,对南唐宗亲乃至卿士大夫斩尽杀绝,同时也恨枯泽身为修真界大能,却强行插足人间朝代更迭,对那等滥杀无辜的行为熟视无睹。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原来镇国将军只是一把刀,屠尽南唐宗室乃至卿士大夫的主谋,是枯泽!为了修为更进一步,这个秃驴已经丧尽天良!
原来……所有的事情都源自枯泽的一己私欲……
“枯泽做了那么多的恶事,为什么却没有天报!”她痛苦地****着,眼眸深处又多了一丝血红。
话音刚落,月华便笑了。
“天又不是活物,没有意识,怎么会有天报?枯泽如此肆无忌惮,因为他对天道的理解比你更深!他知道即使做出了这种事情,天也不会降下惩罚!你想要公道——”
“别说了!”李玉暖不礼貌地说道,真相如此血腥,她的眼前已经朦胧一片。
难怪墨清修会投靠枯泽,荣华富贵和名节操守,哪抵不过长生不朽的****!
“真恶心。”她说。
月华笑道:“世界本就肮脏不堪,是你一直都太天真了!”
“但是我还相信天理,相信这个世上存在纯粹的东西,”李玉暖道,“至少,即使全世界都背叛了我,夜吟哥哥也会站在我一边。”
“李夜吟吗?”这一次,月华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自从李玉暖的记忆中发现了这根骨绝世的少年后,他便一直怀疑那张完美的君子面具下面,是近乎虚无的黑暗。而灵宠岛上的匆匆一瞥,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这外表温润绝世的贵公子,内心却是比枯泽更加深不可测的邪恶。
这个人是以毒药裹着蜜糖做成的,若是全份心意的信任他,只会收获惨痛和血淋淋。
然而李玉暖却没有听出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