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这是命令。”白鹤染又重复了一遍,后面还是补了句,“我一个人吃不下。”
剑影没再拒绝,主动帮她和自己都盛了饭,这才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只是饭却不怎么能吃得下,只拿了一双新筷子不停地给他家主子夹菜。
白鹤染到是头闷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对剑影说:“你不能只顾着给我夹菜,你也得吃一点。你是我的影哨,当我遇到危难的时候你是要冲在保护我的第一线的。我可不想看到我的影哨打着打着突然就晕倒,还是饿晕的,那很丢人。”
剑影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下,“属下就是三四天不吃东西,也不至于晕倒。”
“那你就当陪着我吃,把吃饭当做任务来完成,等你吃完了我好问你事情。”
她都这样说了,剑影就不得不吃,但是吃得很快,白鹤染还没吃几口呢,他一碗饭都吃完了,然后又在白鹤染严厉目光又盛了一碗,慢慢吃,保持跟她一样的速度。
终于,白鹤染放下碗筷,剑影也松了口气。毕竟白鹤染要是再不吃完,他要盛第三碗了。
“主子之前说有事要问属下,什么事?”剑影不再坐着,站回了她身边。
白鹤染靠在椅背上,看着下人收走了碗筷和剩下的菜,这才问他:“你有九殿下的消息么?我在凌王府时,见你一直同阎王殿的人在说话,可有打听九殿下的下落?”
剑影摇头,“确实一直在打听,可是却没有得到多少实际的消息。阎王殿的人只知道九殿下被皇上打发出城,一路往北,却不知道究竟去了哪里,更不知道为何还没回来。当时送九殿下出城的是间殿的人,九殿下随身只带了近侍无言,当时阎王殿的很多人暗中跟随,都被间殿的人拦堵,一个都没有成功。”
白鹤染的两道透眉紧紧地拧到了一处,“戏肯定是做给郭问天看的,就好比十殿下也被送出城。他二人的遭遇一模一样,只是送走的方向不可,可十殿下早已回京,为何九殿下迟迟没有回来?敌军退了之后,阎王殿可有人往北去找?”
剑影点头,“有,一拨又一拨的人寻出去,可还是没有消息传回。这事儿主子怎么看?”
“我?”她苦笑,站起身来,。“我要是有看法想法,我就不问你了。我这脑子转了两天一宿,实在有点儿不够用,再让我去分析也实在是分析不透。只是总感觉九殿下那头很有可能遇着了麻烦,不过既然有阎王殿的人追了去,想来麻烦应该很快也能解决。”
她往外走,“回忘忧园吧,换身衣裳,这一身熏得我难受。”
剑影跟了出去,直走在通往忘忧园的小路上,这才小声开口问她:“主子,那位皇后呢?您不是让她先回公主府等着您吗?怎么没见人?”
白鹤染的脚步顿了顿,心头泛起苦涩,“她若是在,早就出来见我了。既然没动静,那就说明人要么根本就没来,要么就是来过又走了。”
“那究竟是什么人?”剑影到底是没忍住好奇,问道,“为何她能随手就变出东西来?而且她变出来的东西没一样是咱们见过的,这实在太奇怪了。”
白鹤染失笑,“什么叫没一样是咱们没见的?那只是你没见过而已,我可是对那些东西熟得不能再熟。至于她是谁,恩,对于你们来说,她是无岸海对面国家的皇后,可是对于我来说,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老乡,唯一的故人。剑影我同你讲,我在这世上可以不相信任何人,包括十皇子都有背叛我离开我的可能,但是唯有她不会,她永远都不会。”
说到凤羽珩,她的心情终于敞亮起来,不管阿珩在不在公主府,至于她现在终于可以确信阿珩也是在这个时空了,简直没有什么是比这更能让她开心和欣慰的事了。
从前她以为的孤身一人,现在不再那样寂寞,有阿珩陪着她,哪怕隔着一片无岸海,她也不会觉得距离有多远。这不是阿珩都过来看她了吗?总有一天她也会穿过那片海域,站到阿珩所在的土地上,看看那里是什么样子。
剑影看到她唇角扬笑,知她是因为那位皇后心情变好,便也跟着开心。
忘忧院儿的下人早就备好了沐浴的水,白鹤染沐浴更衣,再坐回桌上吃茶的时候,岐黄已经从红忘那边回来,给她带回了红忘那头一切都好的消息,还说红家大夫人很忧心,一步都不敢离开大少爷,说是请她休息好之后也过去一趟,想打听打听红家的事。
白鹤染点点头,让岐黄回去休息,再随手翻动桌上的妆盒,这才发现妆盒里塞着一封信。
信不是这个年代的宣纸写成,而是一张后世标准的a4打印纸,上面的字迹也并非软笔而落,竟是后世最为常见的圆珠笔写的。
她一下子就期待起来,因为这种东西只有阿珩才有,这是阿珩来过,且给她留了信了。
迫不及待地将纸展上,上面是好看又充满着回忆的简体文字。她太久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字,一时间竟有流泪的冲动。
信是凤羽珩留的,不是这个时代人留书信时惯用的文绉绉的风格,而是后世平平常常的大白话。信上说:“染,我的人从无岸海传了消息来,说是有了卿卿的消息,我很着急。你这边战乱平息,应该是没有事了,那我便不多留了。反正现在也知道你在哪儿,随时都可以过来找你。但是卿卿的消息出现一次不容易,我怕赶不及她又离开了那地方,所以只能先走了。阿染你一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