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能咬着牙把孩子都生下来,也就没有多少人再想着了解性命了。毕竟她们的使命已经完成,今后只要在后宫里老老实实守着自己的孩子过日子,就也算安稳。如果生的是男孩,将来还有可能继承君位,那她就可以熬成太后,自此翻身。
还有一种意外,就是妃嫔与形父之间产生了感情,这样的就有人计划一起逃跑,还有人在形父被处死之后殉了情的。总之十多年来,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出过,当这些消息一点被打探出来之后,君慕息只觉跟这歌布比起来,东秦的后宫实在是太安稳了,他们这些皇子和后妃们的命也实在是太好了。比起歌布,东秦简直是一片乐土。
纱帘之外,满园芳的小楼下面,已经有人驻足停留向上看过来。虽隔着一道帘子,虽说根本看不清楚窗边站着的人长着何种样貌,但人人皆知,满园芳二层最里头一间屋子住着公子西,那是一位特别特别好看的公子,好看到日月都与他争不去光辉。只要公子西往那处一站,便是神仙都忍不住要低下头自愧不如。
所以,这个窗子下头每天都会站着许许多多的人,男女老少都有,都想万一什么时候公子西掀了帘子就往外头瞅一眼,他们也就能看到他一眼。又或者都不用掀纱帘,就隔着窗子看一看公子西的身影也是值得的。而眼下,君慕息就站在这窗子边,下方已经传来惊叫的声音,他听得直皱眉,却还是没有动,依然站立在原地。
有的时候躲藏不是好事,反而大大方方让人多瞧几次,更不容易引起怀疑。
只是他并不习惯这样的日子,他只是留在这里等一个人。
手臂轻轻抬起,手指触上纱帘。下头的尖叫声愈发的响亮,人们都以为公子西是要将帘子给掀开了,一个个拼命往前挤,生怕站远了看不清楚。
可是纱帘并没有掀开,他只是一下一下地用手指划拉着,口中轻念:“阿染,你还要多久才能到歌布来?你要打听的事,四哥都为你打听到了。”
从张家镇来的船终于在兰城外码头靠岸了,行船的船家敲起响锣,宣告着上一段航程的结束,同时也提醒兰城码头上等候的人们,两天之后返程的船就要出发,有要从兰城往张家镇方向去的,可以先交银子订房间,也可以等到两天之后再过来碰碰运气,兴许还有空位。
船上的人陆陆续续下了船来,船工们在岸上排成两排或是帮着人们提一提东西,或是拉一把站不稳的人,同时也跟人们挥手说声再见。
只是有细人的人就发现,下船时似乎少了人。特别是那位船工平子,他一直在等着那位给了他镯子的夫人下船,想再跟那位夫人道个谢。因为刚才他偷偷把镯子给懂行的人看了,对方给报出的价格远比船费要高出许多,他很高兴。
可是等来等去都没等着那位夫人下船,不但夫人不见下船,夫人的丫鬟,还有对面船舱的那位瘸腿老爷和随从也没见下船。
他觉得奇怪,挤到船舱里头去敲门,可是敲了老半天里头都没有动静。
他一着急,使大力将房门推开,这才发现房间里头竟是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