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的话把白燕语听得都震惊了,白鹤染名花有主,白花颜年龄更小,且已经成为府上嫡女,如今走的是昔日白惊鸿的路线,不可能轻易去跟郭家结亲。她原本以为还有个白蓁蓁可以挡一挡,可是刚才林氏却说,白蓁蓁跟九皇子有那么一腿,以至于现在白蓁蓁的婚事白家根本就做不了主。别说做主了,就是提都不敢多提一句,生怕把那九皇子给惹着
了,再给文国公府来个一锅端,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白燕语实在想不明白,白蓁蓁到底是怎么跟九皇子扯到一起去的,就像她至今仍想不明白,白鹤染是怎么跟十皇子扯到一起去的一样。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一个又一个神话。
可偏偏就是这些神话毫无征兆地突然一下子涌入了她的生活,让她一下子沦落为文国公府最弱势的一位庶小姐。其实以前她也是最弱的,因为即便是白花颜也是寄养在二夫人名下,小叶氏也还是叶家的女儿,就更别提腰缠万贯的白蓁蓁了。但是至少在阶级划分上没有现在这么明显,更何况当初还有个活得不如
狗的白鹤染给她垫背,这让她一度觉得自己还行,结果今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接二连三的变化一个接一个的砸了下来,直接把她砸成了一枚可有可无的废子。原本还想着靠从外公那里学来的媚术勾搭个皇子的,可是现在却听到了白家要与郭家联姻
的消息,这对她的打击可不是一般的大。
看着白燕语失魂落魄地跟着林氏离开,白鹤染坐在墙头上依然没动,她在思考一件事情。林氏的父亲是个戏班的班主这她知道,只是她没想到宫宴那晚,这位林班主也进了宫,可她在宫里并没看到唱戏的,千秋万岁殿内的表演也没有戏曲表演,那么那位林班主去了哪里呢?他是进宫给谁
唱戏的?叶太后深夜披着被单子唱戏的那一幕又在眼前浮现,还有那张年轻的脸。她绝不怀疑那张脸跟罗夜毒医呼元蝶有关,因为她看得出,叶太后服用的跟呼元蝶是同一种药。也正因如此,所以她的思维一
度被这些线索牵引着,以为白惊鸿的失踪跟罗夜国有关。
可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一直都错了,错得十分离谱。当然,真相同样十分离谱。谁又能想到,白惊鸿的失踪居然跟林氏的父亲有关,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她问默语:“林家的那个戏班子叫什么来着?”
默语说:“好像是叫桃花班,从前听府里人说起过。”
“桃花班。”她呢喃轻语,“东秦的桃花开得真好。”
“小姐说什么?”默语没听明白,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句话来?
白鹤染笑了,“不突然,这句话是宫宴那晚罗夜毒医说的,是她临死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我一直以为这只是她来到东秦这一路的感慨,却没想到,竟是给我的一个讯息。”
默语紧紧拧着眉,这个结论太让她惊讶了,“林姨娘的爹怎么可能跟白惊鸿的失踪扯上关系?他不就是个唱戏的吗?他有那么大的本事?”“或许有吧!”白鹤染到是没多大意外,“那林氏在国公府里一直都是个不太显山露水的存在,虽然一身狐媚的功夫,但是比起有权有势的叶家,和大富大贵的红家来说,林家几乎就是可以忽略不计。也
正是因为这个忽略不计,就让我们对林家放松了警惕,以为只是个普通的戏班子,所以从来都没有关注过,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她从墙上跳下来,慢慢往回走,“可是仔细想想,怎么可能呢,就算起初他是普通的戏班子,但是一个班主的女儿嫁到文国公府十几年,再普通的娘家也会变得不再普通了。而之所以那桃花班这些年依
然不显山不露水,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是装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要通知十殿下全力搜捕桃花班吗?”默语有些着急,“过去这么多天了,人都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太难了。”“是啊,好几日了,该跑的都跑远了,我们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搜捕时机,这时候再去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不用追了。”白鹤染淡淡地道,“人被救走总有被救的道理,眼下看来林氏母女肯定是不知道这档子事,大叶氏也自是不知,所以我断定,那位林班主一定是跟另外一股势力达成了协议,他是在帮别人做事。不急,该来的总会来,总有一天对方会找上门,我们静静等着就好。不过眼下最要紧的
还是法门寺那头,我们得想个办法把东西都搬出来。有了那些东西,不只是今生阁受益,学堂的建设也不用完全依赖于红家了。”默语点头,“不如我们跟十殿下借些人吧,晚上再往法门寺去一趟,小姐只要能让整座法门寺都睡个沉沉的觉,咱们应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西运走。右相府现在已经这样了,群龙无首,那位大夫
人就算留了眼线在法门寺,也成不了气候。”“行,这事晚上去办,咱们现在回府睡觉去,晚上去法门寺,明儿今生阁就要介入痨病的治疗了,会开始忙碌起来。”她一边说一边感叹,可用的人手实在是太好,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再这样下去,
怕是连睡觉的时间都要没有了。
这一天,上都城陷入右相府一事的恐慌中,街上行人少之又少,所有人都是能不出来就不出来,生怕被过了病气。
不过依然有人在为这件事情奔走忙碌,比如说迎春。
白鹤染和默语都在补觉,只有她醒着,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