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那个委屈,“多谢十嫂不杀之恩。”
白鹤染点点头,“好说。”“就一句好说?”江越开始求助外援了,“父皇,九哥十哥,你们可得替我作主。刚才十嫂说了,如果哪一天我不想再做太监了,就让我去找她。你们给分析分析,这是
什么意思?”
这话一出,天和帝的眼睛也直了。什么意思?这怎么听都像是能让江越重新变回正常男人的意思。可是这事儿靠谱吗?这可是前所未闻啊!天和帝眼珠子瞪得老大,死死盯着白鹤染,“丫头,你的意思是能让小十一他……他恢复男儿之身?”这事儿从他嘴里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一是未来公公跟未来儿媳讨
论这个事儿本身就不好听,二是因为江越这个身份还是比较尴尬的。小十一三个字从他嘴里头说出来,那就意味着他承认了,可是皇帝的儿子成了太监,这实在是一件很打脸的事。这些年他一直觉得对不起这个儿子,也觉得这个事实
在是个耻辱,所以在江越的强烈要求下,他也就顺水推舟地将事情给瞒了下来。
只是没想到今儿竟听到了这么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如果白鹤染真的能恢复江越的男儿之身,那他也就可以恢复江越的皇子地位,再也不用掖着藏着了。所以老皇帝很激动,几乎都想从龙椅上跳起来去抓白鹤染的手。
君慕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静些,你是皇帝,怎么总是这样沉不住气?”说完,这才看向白鹤染,低下头来轻声问她:“染染,你真的说过这样的话?”白鹤染点头,“说过,也确实是父皇所想的那个意思。但这不可能是一下子就改变的,所以急不得。我以前也研究过太监这种事,虽然没实践过,但从理论上估计,三
个月吧,应该可以长得差不多。但要想彻底恢复功能,怎么也得半年。”“半年也行啊!半年不慢了!”江越一蹦老高,扑通一下就给白鹤染嘴跪了,“十嫂,再造之恩无以为报,这辈子只要是十嫂的事,不管上刀山下火海,江越都义不容辞
。”
“起来,这还没治呢,等治好了你再谢我也不迟。”白鹤染将人扶起来,又冲着天和帝行了礼,“女儿见过父皇。”天和帝激动地点点头,“好说好说,阿染,你坐。老十啊,还愣着干什么,扶你媳妇儿坐啊!咱们都是一家人,用不着那么客套,坐下说话坐下说话。那个,江越啊,
去给你十嫂上茶。阿染吃饭了吗?没吃朕这就让御膳房传膳。”
白鹤染赶紧道:“吃过了吃过了,在痨病村吃的。村民炖了牛肉,很香。”“痨病村的人都能炖牛肉了?”说到这个,天和帝也是一脸的惊奇。“多少年了,那痨病村还是朕在做皇子的时候远远去看过一次,再想走近了侍卫就不让了。后来登基称帝,就更没有人敢让朕靠近那个地方。没办法,痨病真过病气啊,而且得了那个病之后再没有好的可能,只能躺着等死,谁敢去呢?所以阿染,你此举不仅仅是功绩,对于天下人来说那简直是功德,所以朕一说起这个事情就激动,眼下又听说江越的身子居然还有恢复的希望,就更激动了。”老皇帝一边说一边搓手,“阿染,你别笑话朕
。”
白鹤染已经坐了下来,江越带着个小太监端了红枣茶,还送来了点心和水果。
那小太监把东西放好后赶紧就退了出去,清明殿的大门再次关起。
这回江越也不见外了,也拉了把椅子坐下来,几人坐在大殿下,看着上首的皇帝,一边喝茶吃瓜果,一边闲话家常,到也是其乐融融。九皇子君慕楚说:“今儿请染妹妹过来,原本是为了痨病村的事。但没想到小十一这头峰回路转竟有了希望,我看要是不把这个事说清楚了,父皇的心是静不下来了。
所以阿染,你不如就把这个事儿往细里说说,就当安了父皇的心。”
君慕凛的脸色却不太好,他问白鹤染:“你没事儿闲的研究太监干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研究的,我怎么不知道?”
她白了他一眼,“我研究太监的时候还不认识你呢,我是在洛城研究的。”
她又提起洛城,天和帝的眼里迅速闪过一丝疑惑之色,不过很快就又褪了去。
对于自己的干女儿,同时又是儿子的未婚之妻,皇家不可能不查清楚这个儿媳的底细。按说文国公府的嫡女对于皇家来说没什么可查的,毕竟都住在皇城根儿,而且皇家从来就没断过对侯爵府的监视。白家有几个媳妇几双儿女,皇家知道得一清二楚,
甚至哪个孩子是哪年生的都记录在案。如果白鹤染就是平平常常的文国公府嫡女,皇家没那个闲工夫去调查她,走个形容也就完事了。可偏偏白鹤染她就不是个平常人,她不但不平常,而且还表现得十分反常,反常到连天和帝都认为她是个冒牌货。毕竟谁也没听说十四岁的小姑娘可以有如此出神入
化的医术,更是谁也没听说过十四岁的小姑娘能够有这样一身几乎可以跟几位皇子比肩的高强武功。
当然,如果白鹤染是生在郭家那也正常了,因为郭家是武将世家,郭家的孩子都是打从会走路就开始习武,练到十几岁也该学有所成了。可是白鹤染就不一样了,她出身于文官之家,而且据朝廷所掌握的资料来看,她确实是从小就不受白兴言的待见,一直都被关在个小偏院儿里,谁都能欺负,连下人
都能踩她几脚。那些年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