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家早年分家,人们都习惯称二老爷住的宅子为小白府,而三老爷这边就只称将军府,所以甚至有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这镇北将军也是白家的人。
老夫人一向不喜这个庶子,但三老爷白兴仓却是个家庭观念很重的人,他还很念旧情,总是记得年少时生母过世,嫡母虽然不待见自己,但却也一天都没有苛待过自己。无论吃穿住行,他没有半点短缺,生病了也会及时给请大夫,非但如此,当父亲提出为他请武师时,嫡母也没多不乐意,掏给武师的银子一两也没少过。
白兴仓总是跟妻子和儿女说,如果没有当年老夫人当年的外冷内热,就没有他今天这个正二品镇北将军。虽说这个将军是为皇上挡箭挡来的,但如果不是从小学功夫,他就只能陪着皇上一起死,哪还能有命回来?所以做人得懂得记恩,即便老夫人不求回报,他们至少也得做到不给主宅找麻烦,不给老夫人添堵,礼数该周到的都得周到。
白兴仓是个观念传统的人,所以他其实打从心里期待有一个美满和睦的家庭。如今他的小家是十分美满了,但人就是这样,总有一个对根源和向往,虽然父亲不在了,但嫡母还是在的,他还是惦记的,他还是觉得,只有被主宅认可,才算是真正的有根。
所以这次老夫人向他发出求助,白兴仓很高兴。
白鹤染也很高兴,她告诉白兴仓:“祖母这个人其实就是嘴硬,脸皮子拉不下来,但她是个明白人,虽然上一辈妻妾之间相处并不融洽,但她也知上辈人的恩怨不能牵扯到小辈们身上。所以虽然说话不好听,但心里对三叔您还是很记挂的。这些年主宅同将军府这边走动不多,其中原因表面上看起来是老夫人不待见庶子,但真正的缘由,相信我不说三叔也明白。”
白兴仓点点头,“明白,怎么能不明白。你爹那个样子,主宅也全被叶家人把控着,若是你祖母同我这头往来得多,怕是叶家的矛头就要对准我这将军府了。老太太不是不同我们往来,她是不敢同我们往来。不过那是从前,现在不一样了。阿染你如今有了能耐,你祖母她也觉得是有了依靠,所以说话也硬气了,腰杆子也能挺直了,你看,现在都会离家出走了。”
他一边说一边笑,“老太太这个脾气还真是不小,不过你别惦记,三叔这头都会安排好,将军府的侍卫已经先行一步往你二叔府上去了,一会儿我也会同你二叔好好打招呼,别让他多想。你二叔虽然性子粗糙,但也是个明白人,应该会理解我们的用心。”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道:“阿染,我从军中摘了几个人出来,十殿下吩咐,这些人是给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