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摇头,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也是回来之后才听说的。
李贤妃重病,他父皇难得关心了一次,还派了太医院院首亲自往恰合宫去诊治。
但那院首只去了一回,之后便再也没有去过了。恰合宫的宫人去请了无数次太医都请不到,求见皇上也见不着,最后还是皇后娘娘给了话,说李贤妃的病已经没得治了。
可怎么就没得治了呢?太医院治不好还有今生阁,还有国医堂。白鹤染东宫元虽都不在京里,可不是还有个夏阳秋么?为何请都没请?
这事儿在君慕丰的心里憋了两天,谁都没对谁说起过,今日却讲给了白鹤染听。
看似平静的小姑娘,此刻心里却起了惊天骇浪。
天和帝虽为一国之君,但却没有把这个君位坐到真正薄情寡义的份儿上,不管是对儿女还是妃嫔,他心里头始终都是把情份摆在第一位。实在要是情份跟他的江山有了冲突,他才会做出选择,才会开始考虑割舍。
就如当初的三皇子,若不是九十两位皇子将他这些年做为之事呈到天和帝眼前,她相信那位皇帝绝不会因为三皇子劫杀红忘多年,就能狠心将自己的儿子除掉。
后宫那么多妃嫔,他虽不宠了,甚至都不去看了,却从来都没薄待了她们。
可是为何就会对李贤妃如此冷情呢?他是知道了什么吗?
白鹤染的心砰砰乱跳,君慕丰叫了她几声,见她没回应,便也不再言语了。
两个就并肩站着,看着面前的云梦湖,谁也不知道彼此的心里都在想着什么。
但即便是这样,于君慕丰来说也很满足。这个小姑娘他放不下,却又求不得,便只有伴着,哪怕什么话都不说,只往她身边一站,心里都是满足的。
“咳咳!”夜幕里传来清嗓的声音,君慕丰微微皱眉,心头火起。紧跟着就听到剑影的声音传来:“主子,五殿下,请恕属下莽撞。请主子去前院儿看看吧,灵堂出事了。”
白鹤染“咦”了一声,随即问道:“出了什么事?”
剑影答:“今夜大少爷守灵,起初一切都好,但这会儿状态有些不对劲。”
他话没再往下说,他知道白浩宸是怎么回事,那样子分明就是药瘾犯了。但眼下五皇子在,他还不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便干脆什么也不说。
白鹤染知他心意,便对君慕丰道:“我去前院儿看看,你别跟着了,先回吧!这里到底是国公府,我不怕别的,就怕燕语见着你,到时候她也激动你也尴尬,不太好。”
君慕丰点点头,“都听你的。去吧,我这就回去了。”
“好。”她转身,往前院儿方向走,走了几步之后停下来,扭头跟他说。“待我们府里丧事操办完,我去凌王府找你,说好了带我逛街买东西的。”
他很高兴,“行,我等着你,快去吧!”
文国公府前院儿,布置成灵堂的前厅里,今晚是白浩宸在守灵,李氏和邵氏也一起陪着。
按说主母去世,做为小辈的白鹤染白蓁蓁等人都应该一起守灵才对。可惜大叶氏没那个好人缘儿,天黑之后这些小辈没一个人主动留下来,一个个都带着下人回了自己院子,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就跟没有主母去世这个事儿似的。
但别人不在白浩宸得在,毕竟他是亲儿子,何况梅果也同意他来了。于是他就跪在边上,面前摆了个火盆,隔一会儿就烧两张纸,再隔一会儿就念叨念叨。至于香案上的香则是由李氏和邵氏看着的,死人的香不能断,李氏邵氏时不时就要看上一眼,见香烧矮了赶紧就续上。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虽然白浩宸时不时念叨的话有点儿不着调,像什么“虽然你生时不待见我,但我到底是你的儿子,死了也得给你守灵”、“你要不是我亲娘我才不来呢,这大晚上的回屋睡觉多好,谁愿意在这儿吹阴风啊!”
这话听着是不好听,但好在白浩宸守灵还算规矩,没出什么大乱子,李氏邵氏也懒得多管闲事。反正人都死了,当儿子的都不往心里去,她们跟着操什么心啊!
但白浩宸这纸烧着烧着就开始不对劲了,先是人开始打哆嗦,李氏看到了还以为他冷,就去问他要不要取个披风。但白浩宸没回答,还是跪在那里一直哆嗦。
李氏就发觉不对,这不像是冷,因为白浩宸穿得不少,面前还守着个火盆呢,她跟邵氏两个女子都没觉得冷,这大少爷至于这么不禁冻吗?
她便觉得白浩宸可能是病了,便蹲下来关切地问:“大少爷,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结果白浩宸嗷地一声怪叫,一把将李氏给推出去老远。
李氏摔了个大屁墩,疼得直掉眼泪,邵氏赶紧去扶,身边丫鬟发现白浩宸推李氏的时候,胳膊是从火盆上方伸过去的,袖子沾了火星,很快就窜起火苗。
小丫鬟吓得一声惊叫,大呼:“起火了!大少爷的衣裳起火了!”
李氏一惊,两眼瞪得溜圆,想吩咐人赶紧扑火,却突然又想到自己很有可能会成为这文国公府下一任当家主母。一旦她成了主母,那她为什么还要留一个前任主母生的孩子?而且这个孩子还不是老爷亲生的,为什么要留?
如果趁这个机会能让这位大少爷被一把火给烧死,她岂不是赚了?丧事办一个人也是办,办两个人也是办,不如就一起办了,还省事儿。
李氏这样一想,便没有开口救人,甚至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