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的马车走了,白花颜终究还是没能把人拦住。
再回头时,却见李氏和邵氏二人正站在府门口,怔怔地看着她,一脸的震惊。
白花颜心里烦躁,恶狠狠地回瞪了去,大声质问:“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邵氏吓了一哆嗦,到是李氏回过神来,开口问了句:“五小姐,家里出事了,你们都有了安排,都有了去处,那我们该怎么办?”
白花颜一肚子委屈一肚子火,这会儿听到李氏这样问她,气得大叫:“我怎么知道你们怎么办?你们来我家的时候也没经过我的允许,现在出事了就更别来问我了。爱怎么办就怎么办,谁让你们来的你们就去找谁,跟我没关系!”
这李氏到也是果断的,听了这话后立即就道:“好,既然五小姐这么说,那我也没什么可犹豫的了。我们嫁到国公府只是为妾,而且我听老爷说过,白家根本就没有给我们去官府那里报户籍。也就是说,在东秦的律法中,我们二人根本就不是白家的人,所以不管白家犯了什么事都与我二人无关。你们自生自灭吧,恕不奉陪!”她说完,接了邵氏一把,“走吧,别愣着了,难道还跟白家的人一起死吗?”说完,也不等邵氏有反应,自己拔腿就跑了。
邵氏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李氏的意思,也意识到这文国公府肯定是摊上大事了。
她也不想把自己的命搭在里头,可是又没有李氏那么狠心,毕竟嫁人一场,不管来的时候是出于什么原因,总归还有那么一点点感情在的。走肯定要走,但不至于像李氏那么痛快。
“你的同伙都走了,你还愣着干什么?走啊!”白花颜喝斥邵氏,听起来语气不善,却也不失为一番苦心。“赶紧走,谁的命也不是白捡的,用不着跟着白家送死,走吧!”
邵氏鼻子发酸,走上前一步,轻拉了白花颜的手腕。她凑上前,在白花颜耳边低声说:“我可能知道白家出了什么事,有一次你父亲说梦话,叫了李贤妃的名字。”她也只能说这么多,因为只知道这么多。待白花颜反应过来时,邵氏已经追着李氏一起离开了。
她愣在府门口,李氏的话给了警醒。李贤妃?刚刚二姐姐说父亲是在二十多年前犯的罪,难不成是她那个混蛋父亲跟李贤妃扯了一腿?
一直以来都不怎么灵光的脑子,在这一刻也不怎么的就特别好用,白花颜一下子就联想到白燕语喜欢五皇子,但是她二姐姐说什么也不同意,一直在压着这件事。她还想到了自己造谣白燕语跟五皇子的事被父亲知道了,直接把她给打了个半死。
难不成……难不成五皇子不是皇上的儿子,是父亲的?五皇子跟白燕语是亲兄妹,所以她父亲和二姐姐都极力地阻止他们二人发生感情?
对,一定是这样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也只有这样才能理解为何二姐姐把这件事看得这么重,还说进了宫都不一定能出得来,又对家里做了这么多的安排。
老天啊!她那个爹是有多大的胆子,居然去给皇上戴绿帽子,居然把皇子都给生出来了。
什么罪都有可恕,唯独这样的罪,罪无可恕啊!
白花颜气得快爆炸了,她现在就想把她爹给剁了喂狗,那得是多王八蛋的人才能干得出来这种混帐事?只图自己快活,却置白家所有人的性命于不顾,白兴言他是不是疯了?
不知道白兴言疯没疯,反正白花颜是已经疯了,拔腿就往梧桐园的方向跑,一边跑一边喊:“白兴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白鹤染的马车行走在上都城的街道上,奔的是百仪门的方向。
默语同她坐在车里,不时地掀开帘子往外头看。
此时天已经全黑,百姓人家都已经开始吃年夜饭,官宦人家则热热闹闹地准备送府里有资格参加宫宴的少爷小姐盛装出门。也有一些酒楼是开着张的,许多家里人少或是不愿意在家吃年饭的人会选择到酒楼里订上一桌席,带着家里老少一起热闹。
街道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这会儿烛火也都点了起来,很是好看。
默语问白鹤染:“小姐,我们是不是有些过于紧张了?万一不是咱们想的那样呢?万一九殿下和十殿下真的是有紧急的事情才离京,那咱们的部署会不会太小题大做?”
白鹤染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可思考来思考去都不觉得是小题大做。她告诉默语:“如果真的什么事都没有,那就当借这个机会给红氏和林氏一个自由之身。反正她二人对文国公府已经没有什么眷恋,对白兴言更是没有什么感情,全当是我送给她们的一份大礼。至于其它的,我也没做什么,不会很明显。可如果确是像我所猜想的那样,那么这一场宫宴兴许就是生死宴,因为我不敢保证皇上在盛怒之下还有没有理智,还顾不顾念往日情面。”
“小姐为东秦做了那么多贡献,皇上总不该全部抹杀。”默语说,“就冲着痨病村这一件事,您就是功德无量,皇上就不该不记您的功。”
她失笑,“哪有那么多该与不该,皇上说该,那就是该,皇上说不该,那就是不该。民不与官斗,官不与皇争,这是定律,因为怎么争都是争不过的。何况你以为白家犯下的是什么事?那是给皇上戴绿帽子的事。如果皇上真的什么情份都不顾念,只想痛痛快快地跟白家算了这笔帐,我也不会怪他,因为换位思考,这事儿要是摊在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