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孙二人看向中年人的目光已有几分警惕,可后者却笑了笑,好整以暇地道:“赵竹山,孙壮!你二人方才顺走了左空明的储物袋,这事我可以当作不曾看见,大家各取所需,相安无事!”
赵、孙二人脸色变了,他们知道此话一出,已没了回转的余地,宫装女子已认清二人和黄师兄其实是同一类人,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谁知那宫装女子只是俏脸变得更白,然后死死地盯住他二人,一字字道:“二位师兄加上我和小六~四人都是木棺位,倘若四人对付尸棺位的黄师兄尚有胜算,但若等我和小六都死了,就不怕他卸磨杀驴吗!”
赵、孙二人一愣,脸色忽青忽白,仿佛是在天人交战,而宫装女子却是趁热打铁地道:“而你们要左大师兄的遗物,完全可以换种方式,只要将这人面兽心的家伙就地正法,回头向曹玉棺禀明实情,相信曹玉棺会将左大师兄的遗物就地赐还于你二人,就算曹玉棺最后不近人情,师妹我,我…柳玉愿将元阴献于二位师兄祭炼新尸!要知道主动献出元阴和被迫交出的元阴是两个层次的祭炼媒介!”
说完,宫装女子脸上忽红忽白,仿佛既带着女儿家的羞涩,又有无名的愤慨。而她的这一席话让陈灵有些错愕,也不知这左空明左大师兄到底是她什么人,竟愿如此牺牲。
“牙尖嘴利,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二位师兄你们还在等什么,小六子,动手!”
“柳师姐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中年男子一个箭步窜上前来,打定主意要先发制人,蓝白宫装女子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素手猛拍木棺,其上缠绕着的黑气所形成的鬼脸,便疯狂拦向了来人。
中年男子轻蔑一笑,手上招魂幡无风自扬,也放出数以百计的鬼脸包围而去,两方鬼脸在空中厮打了一阵,宫装女子这一方的鬼脸显然不是敌手,个个面露惊慌,纷纷退后却被一股巨大的吸力牢牢锁定,看起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悉数扯入招魂幡中同化。
而中年男子这方的鬼脸得势不饶人,已有几道拖曳着黑雾,径直向着宫装女子袭去,若不是后者精通控鬼之术,恐怕瞬间就被夺了心智,但饶是如此,看她额间越来越多的冷汗就不难猜出,被攻破侵占也只是时间问题。
“黄师兄,你怎能不顾同门之情,再不住手,我,我可要不客气了!”
“师兄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客气!”
方才唯唯诺诺,看起来一脸稚嫩的小六子,眼见宫装女子危在旦夕一张脸不由涨得通红,他解下了负在背上的木棺,一道人形黑影猛然撞开棺盖,向着中年男子狠狠扑去。
只是后者早有准备,身形不动,背上铁棺突然咯嘣一声,铁棺盖飞出去的同时,一道怪异的人影已猛然迎上了袭来的黑影,等到两道身影扭打纠缠在一起,才赫然看清放出来的东西,就是之前差点要了陈灵小命的人面蛛女。
这上半身女子身形,下半身蜘蛛身形的人面蛛女一经露面,小六子放出的黑影瞬间就被扑倒在地,带着一声怪异沉闷的嘶吼仿佛是在极力挣扎。
占据上风的人面蛛女也毫不留情,前肢用力一扭,竟将人形黑影的头颅给生生扭了下来,接着是手臂,双腿,不到几息的工夫,已被大卸八块,小六子顿时面若死灰。
“赵竹山,孙壮!这柳玉欲侵占左大师兄的遗物,你二人还不随我速速将贼子拿下!”
“你,你胡说——!”
宫装女子柳玉粉拳紧握,当下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脸已是黑气缭绕,看起来已快被鬼脸侵占。对面中年男子见着不由面露几分得意,不远处赵、孙二人相视一眼,双双一拍身后木棺,大喊着黄师兄我来助你。
躲在金棺之中的陈灵,眼见这等情形,加上先前误杀左空明的一丝丝愧欠感,心中已然升起一股相助之意。
怎奈他已不是当初那个空有一身热血的愣头青,又经历过之前冥界的种种诡异后,自然是分外小心,并没有贸然冲出去救人,而是急急思忖,想寻个万全之策。
岂料这稍一犹豫,原本低着头不敢动弹的小六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愤然一声大喝,冷不丁地冲上前来。
“师姐,你快走——!”
话音刚落,小六子猛然一跃,整个人扑向了招魂幡,而当他伸手扯住了幡角之际,无数阴魂顿时从幡中兴奋地冒出,那些围绕着宫装女子的亡魂也一并回头,犹如群蜂护卫蜂巢一般向着小六子袭击而去。
中年男子面色终于变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最为懦弱无能的小六子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惜性命,以自己的生魂诱惑招魂幡中的亡魂倾巢出动,而这杆招魂幡本就是临出发前,曹玉棺分发给每一队人用来保命的辟邪之物,并非亲手炼制,也就无法操控自如。
“小六子——!”
宫装女子双眼通红,操纵着脱离招魂幡控制的鬼脸,不由分说地向着中年男子扑去。后者强作镇定,赶忙用意念呼唤人面蛛女前来护主,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两道黑影分别缠上人面蛛女,中年男子心中咯噔一声,身后已有劲风袭来。
铛!
中年男子霍然转身唤出一把偃月刀,险之又险地挡住暗中偷袭之人。看清是孙壮,面色即刻狰狞,刚要挥刀砍杀,岂料再次被赵竹山从身后死死抱住。
“师妹,快——!”
“赵竹山,孙壮,你这两个见风使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