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铺地,黑影飞旋。
黄衣修士手握飞剑,冷汗频流。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即将不覆的绝地。一时间,他开始后悔当时的决定。因为一时的贪念,导致自己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地。只是此时悔恨已晚,他不得不勉力招架着蛮妇人的攻击。
蛮妇人生前实力并不高,沦为行尸后更加不如从前。只是,作为一具行尸,她根本不知道疼痛,自然也不会在意身体的损伤。攻击一切有生命气息的东西,是她唯一的本能。不过,她身为骨塔林唯一的实体攻击武器,必然受到神秘力量的庇护。所以,在与黄衣修士争斗时,她的身法完全是受神秘力量操控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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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衣修士飞剑放出两丈之外,追击回退的蛮妇人。怎知,对方却忽然翻转身形,以极快的速度越过飞剑,一脚踢在了他的胸口。本来这样的速度,他是完全可以避开的。但,只因他先前与魂灵争斗太久,体力、法力、神识、神智俱都消耗太大,导致了身形速度大幅减弱,这才没有避开这简单的一击。
虽然蛮妇人这一脚的力道,并没有多大威力。但黄衣修士,却仍然被震伤了心脉。此时他很想坐下来调息一番,但蛮妇人的下一lún_gōng击已经临身。慌乱中,他只能抓起飞剑进行格挡。只是,蛮妇人的攻击越来越迅猛。黄衣修士只能凭借着残存的一口气,做着简单的防御。一时三刻下来,他已是遍体鳞伤。
随着缠斗的继续,黄衣修士终究无法坚持太久。他右手的手指,已经开始颤抖。下一刻,恐怕连剑也将脱手而飞。淤血模糊了他的双眼,凌乱的发丝遮住了他的视线。此时,他觉得自己就象处在一片永夜的漆黑中一样,孤独无助。他想撕破这无尽的黑暗,他渴望一轮明月的出现,哪怕是一点光亮也好。就在他浑浑噩噩、不知终日时,脑中忽然浮现出了少年时期练武的一副场景。
明月高悬的秋山树林中,一个粗衣少年挥舞着三尺枯枝,正在卖力的练着剑法。旁边一位白发老者,皱眉而立。看的出少年已经十分用心,但却仍然无法达到老者心中的期望。少年心中焦急,却无可奈何。
&了。这招灵月三重影,你已经练了一月有余,但却始终无法悟出其中真谛。看来,你我师徒缘分已尽。”
白发老者摇头微叹,随后一个纵跃,从此消失无踪。粗衣少年号啕大哭,追着白发老者离开的方向,奔跑了十多里路,才渐渐接受了现实。
这个少年,便是此时的黄衣修士。虽然踏入修仙一途之后,他早已对世俗的武功不屑一顾。但当年的白发老者,却一直是他心底最尊敬的人。
&父曾说,这灵月三重影须借助月光,才能发挥出剑招的无上威力。当时我天真的以为,在月光下练剑便可以施展出这招师父的绝学。现在想来,我真是太无知了。原来,师父所说的月光,其实是心底的灵光。也只有借助这朵灵光,才能看到长剑的三重影子。而这朵灵光,便是撕破黑夜的新月。它既代表了破碎黑暗的一缕生机,也是冲出生天的一线光明。”
黄衣修士心底瞬间明悟,其握住飞剑的手缓缓抓紧。
&月现,天影三变!”
黄衣修士一声轻喝,飞剑瞬间在身前划了个半圆。剑划过的轨迹,在他的眼中渐渐化为一弯新月。透过月型轨迹,他看到了三道不甚明亮的月影。
但!
这就足够了!
月影成形!黄衣修士猛然将月影向蛮妇人一推。瞬时间,飞剑划出三道光华,同时打在了蛮妇人身上。蛮妇人当即楞了一下,随后身体竟是猛然爆散而开。
片片红衣挟裹着血肉,瞬间向四面八方飞散。黄衣修士发完一招灵月三重影,已经没有力气支持下去。他任凭血肉溅了一身,也无法做丝毫回避。刚才飞剑划出的三道光华,在外表看并不如何惊人。但这一招剑法,却实是由七百三十二剑组成。黄衣修士在瞬间划出七百多剑,体力早已耗空。
黄衣修士如一个血人般摊倒在地,顿时昏厥过去。临昏倒之前,他曾试图放出一件灵魂法器护身。但终究因为法力无继,而没有放出。此时他的灵魂没有了任何防御,只能任凭魂灵的攻击涌入识海。
虽然在昏厥中,但黄衣修士仍然随着魂灵的攻击,而不断变化着表情。喜悦、悲伤、绝望、艳羡、痛苦、等,各种表情一一在他脸上变换着。他的身体也跟着表情,扭动不已。因为魂灵太多,精神幻压攻击太巨。黄衣修士没过多久,便出现了动作迟缓、身体僵硬等表现。
&是现在!”
一声低喝在不远处传出。紧接着,身穿轻盔甲的白一瞳,突然出现在了黄衣修士身边。白一瞳以极快的速度取下黄衣修士的储物袋,然后随手向其打出了几道清心术。他控制了清心术的效果,使黄衣修士不会被幻压攻击撑爆,又不会让其彻底清醒。
也不知,黄衣修士处于何种幻境中。向血池洞行进的途中,他竟然十分谦恭的跟在白一痛的身后。见他如此,白一瞳也乐得再做其他,只是带着他向血池洞大门慢慢靠近。同时,白一瞳也放出神识,时刻注意着他的表情。一旦黄衣修士有异常表现,他便会立刻做出反应。
回骨塔林时,白一瞳劝陆冰瑶留在了血池洞等待。他之所以不让陆冰瑶同行,一来,是因为陆冰瑶在魂灵面前,没有任何防御措施。她跟着回来,只能增加负担。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