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言情总裁>子夜鸮>48、高架桥

队长+军师的双重保证,让钱艾稍稍踏实一些。

这才想起来,伤口才处理一半。

他低头,从腿上半开的急救箱里,用镊子夹块纱布,浸透碘酒,放到已经擦过酒精的眉骨上,再用干纱布覆盖第二层,扯四条胶布,“井”字粘好。

手法比较粗糙,但架不住急救用品专业,所以弄完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你这装备也太齐全了。”扣好急救箱,钱艾越过坐在中间的徐望,将之还给靠那边车窗的自家军师,“背着不重吗?”

这可不是那种简易的急救盒,而是一个几乎和背包等大,勉强才能塞进去的急救箱,金属外壳,里面生理盐水、酒精、纱布、绷带、三角巾、安全扣针、棉棒、圆头剪刀、钳子等等一应俱全。

“还行。”吴笙没把急救箱塞回背包,而是重新打开。

“不对啊,”徐望疑惑地看着焕然一新的急救箱,“上次你给我换药的时候,还是个塑料盒吧。”

“因为我预感到,有个傻子会经常受伤,入门款不够用。”吴笙没抬手,拿出一根棉棒仔仔细细蘸碘酒。

徐望不知道他要干嘛,但话是听出来了,翻个白眼:“所以你升级成标准版了?”

吴笙总算看他一眼:“迷你奢华版。”

徐望:“……”

“班长,”钱艾委委屈屈地抗议,“我打倒那么多丧尸,才留这么一道口子,还是被树枝划的,你不说我英勇可以,但你不能说我傻吧……”

吴笙:“……”

“他是说我呢。”徐望扶额,这世上有揽活的,揽钱的,唯独他家队员,揽吐槽。

纠正完队员的错误认知,他又觉得脸上挂不太住,白吴笙一眼:“有能耐你就别受伤。”

吴笙叹口气,遗憾似的:“我的确没受伤。”

“你那是运气好,以后路还长着呢。”

“运气是留给有实力的人的。”

“……”

不行,再和吴笙说下去,他没外伤也要内伤了!

“给。”吴笙把终于弄满意的碘酒棉棒,递过来。

徐望情绪还没转过来呢,愣了下,没接:“什么?”

吴笙说:“消毒。”

徐望更茫然了:“我没受伤。”

“你胳膊上那一道是彩笔画?”吴笙挑眉。

徐望低头看自己手臂,记忆终于回笼。

猫头鹰图案下面一道血痕,先前被池映雪弩丨箭划破的。

“没事儿,就渗点血。”他觉得吴笙有点小题大做,和钱艾那个一比,他这个顶多算擦伤。

吴笙看了他一眼,干脆也不废话了,伸手过来,直接拿棉棒替他消毒。

蘸着碘酒的棉棒,在伤口上擦的滋味可不好受,哪怕伤口不深,架不住手法简单粗暴啊,那一下下,绝对带着气儿呢。

“疼疼疼——”徐望一把夺过棉棒,自己来。论温柔,他要能上九重天,吴笙就得找个盆地的枯井里待着。

“知道疼,下次就往后站。”吴笙看着那伤口,依然觉得刺眼。

徐望不能苟同:“我是队长。”

吴笙太同意了:“很好,队长都稳坐中军帐。”

徐望:“……”

他算发现了,吴笙就怼他的时候,说话可明白了,各种比喻修辞俏皮话引典故,简直没有他不能的,但凡把这嘴皮子分一点在正事儿上,何至于每次都让他当翻译!

钱艾默默看向窗外。

不就一个简单的伤口消毒吗,用不用聊这么深,是不是还要从诗词歌赋探讨到人生哲学……

“炸丨弹丨球就剩三个了?”徐望刚消毒完伤口,就收到这一噩耗。

“时间剩的更少。”吴笙把火箭筒重新装好。

北京时间4:13,距离这一夜关闭,还有47分钟。

“文具也基本用没了,”钱艾有些悲观,“咱们还能交上卷吗?”

“走到哪儿算哪儿吧,”徐望已经平常心了,“就算失败,当认认路也好。”

车窗外,夜色茫茫。

偶尔会看见在路边和丧尸厮杀的“同行”,但车速太快,一晃而逝,也不知道胜负。

“前面就是高架桥,”中环十三郎再次确认路线,“上桥没错吧?”

吴笙:“对。”

地图上,走桥过完河,想去医院,高架桥是必经之路。

得到肯定指令,十三郎不再迟疑,果断飙起,一路冲上高架桥,因爬坡,油门踩得更凶,颇有一种“千军万马也挡不住我极速狂飙”的气势。

徐望正乐观地展望,如果全程这个速度,赶在五点之前交卷,也不是没有可能,中环十三郎忽然喃喃自语:“不对……”

“不对什么?”徐望和吴笙几乎是同时警惕。

后视镜里,十三郎眉宇间堆起疑惑,把眉心的小猫头鹰都挤变形了:“好像……有同行。”

……

游乐园,海盗船处。

池映雪独自一人坐在海盗船里,随着机械臂的摇摆,前后晃荡,形单影只,但其乐无穷。

“反正也交不成卷了,上来一起玩嘛。”他第一百零一次召唤下面站着的三位队友,努力做一个“有团队精神和正能量”的队员。

可惜,队友们没那样的好心情。

韩步庭靠坐在长椅上,冥神沉思,脸上看不出表情。

李子近和厉夏靠着海盗船入口的排队栏杆,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当然,主要是李子近吐槽,厉夏听没听的,也不知道。

“大意了,绝对是大意了,”李子近怎么回忆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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