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字字句句铿锵有力,瞧着顾凡半点情绪不露,却褪.去血色苍白的脸,内心忍不住幽幽轻叹。
到底是年轻,还幻想着什么真情,有钱人的恶劣消遣,能当真吗?
“你们也算好聚好散,吃一堑长一智吧。”
这种情况,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王富贵勉强笑着说:“大不了咱们过回原来的日子。”
“怕是也不能了。”顾凡面目冷静,他磨了磨牙,笑的轻描淡写:“我昨晚上揍了傅长鸣一拳,他估计恨我入骨,会来搞破坏。”
麻痹!傅家没一个好东西!
“傅长鸣?傅三爷那个侄子?”王富贵惊恐脸,只觉得头晕目眩,绝望地开口:“你为什么想不通去揍他?”
“大概是自视甚高了。”
“富贵哥,实在不行我资助你开个烤红薯店,你别忘了我兜里有钱呢。”瞧着王富贵的表情,顾凡忍不住冲他笑。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王富贵拿手往脸上扇风,样子是气得不行,扭过头不理顾凡,踩下油门,车子顿时往前冲。
顾凡淡笑着垂下眼,眼底深处一片冷然,不开玩笑难道哭。
他依稀还记得几天前的夜晚,两人肌肤相贴交缠,热度简直能把人烫化,情.欲攀升到顶点的美好,夹杂着缱绻动人的情话,令人不受控制的沉.沦。
只是,言语从来都是假象,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为真。
顾凡心里憋着一股气,以往有多欢喜,现在就有多憋闷。
什么狗屁忌讳,忌讳到连个面都不敢露,来个助理就将他打发,冷酷无情的很。
他也不是没想过打电话去问,但是又有什么意思,难道让他低声下气的苦苦哀求吗?
顾凡心里冰凉冰凉,好似寒风刺骨,有种杀人的冲动。
王富贵偷偷通过后视镜瞅他,看到这个表情顿时心头一颤,差点没将车开到路边的树上去,他立马收了心神专心开车。
顾凡离开后没多久,陈叔就收到了消息。
将近八点的时间,铁门牢牢关着,不留半点缝隙,只有趴在门口听,才能听到依稀的闷沉声。
直到九点多,铁门才徐徐打开,从里面走出几个带伤的魁梧男人,陈叔缓了缓才进去。
傅文渊已经在里面的浴室洗了澡,他发梢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黑色的绸衫衬得他人越发苍白。
见陈叔进来,他淡淡的抬起眼神扫了过去:“什么事?”
“顾先生离开了。”
短短一句话落下,傅文渊抿着嘴陷入短暂的沉默,良久之后才开口:“银行卡和房子……”
“都收下了,沈助理离开不多时,他也出了门,随后经纪人接走了人。”
陈叔一五一十的说道,有点不敢看傅文渊的表情,明明昨晚眼中的担忧不似作假,却怪异的走得这么干脆利落。
“我的手机。”傅文渊脸沉了下来,眼神闪着寒光。
陈叔不敢怠慢,立马将手机递了上去。
傅文渊动作利落的打开,手机上照例有不少未接电话,和各种通讯的短信留言。
可这些人里面,都没有顾凡。
没有顾凡。
他的小情.人,走得干脆利落,甚至都没想着来质问,头也不回毫不留情。
傅文渊觉得浑身的神经,都在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