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灵由着身体惯性提起硕大一个公文包,抓起门边的钥匙,出门了。
身体自动按下了负二楼的电梯,周宇生活得很不错啊,年纪轻轻地买了房,买了车。
再感受一下,好吧,家里有钱。
也对,要不然一个刚工作不久的小老师怎么可能那么大能耐房、车全备齐。
一辆墨绿色的小,周宇的座驾,倒也符合年轻小姑娘的喜好。
微寒的早晨,何灵小心翼翼地把车开到了学校停车场。
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唉,小朋友们真可怜,这么早就要来学习自习。
想想实验学校也不好啊,师生、家长都很拼命。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赢在起跑线吧。
这是新学期的第二周,也是周宇新接的三年级学生。
这个学校的老师安排是,两年一个新老师。
轮到周宇教三年级。
何灵满脸堆笑地走进了三年级一班的教室,这群孩子真可爱啊。
他们都还处于把老师的话当圣旨的阶段,也许这就是当老师的乐趣吧。
一看到何灵踏进教室,孩子们嫩生生的问好齐声响起,“周老师好。”
看到这些稚气的笑脸,何灵心情忽然也很好了,“同学们好。好了,同学们,我们今天朗读上周学习的第一课,班长,来带大家读一下课文。”
班长骄傲地挺起胸膛,似乎身上有无限的光芒,嫩生生地童声再次响起。
何灵又随着身体的惯性开始点学生人数,这倒是蛮容易的,毕竟小孩子都是坐好了的。
一眼扫过去,就看到第三组第三排有一个空位。
这都能有人迟到?
这个学校的家长不都是拼了命地给孩子们加餐学习的吗?
怎么可能有人迟到?
再一回想,上周好像这孩子也迟到了两次?是不是同一个?
不记得了。
早自习都已经结束了,一个鸡窝头的男孩子气喘吁吁地跑到教室门口,怯生生地,几不可闻地喊了一声,“报告。”
何灵一看,好嘛,就是这个孩子。
这个学校遇到这种孩子和家长,也算是奇葩了,想记不住都难啊。
校服倒是按规定穿好了的,但是很明显周末回家没有洗过。粉笔灰啊、墨水印啊,连胳膊边上的那个脚印都还在!
再看看头上,顶着个鸡窝头,脸上还有没清洗干净的牙膏沫子。
裤子上,得了,也别仔细看了,裤子就不是校服,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一条萝卜裤,很明显不是这孩子的,有些长了,裤腿儿卷了一圈还是吊着的。
何灵皱眉头了,这个学校怎么会有这样的家长啊?
这是没有管孩子吗?才三年级,就能邋遢成这样?
何灵没说话,鸡窝头孩子也不敢进来,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过了一会儿,“啪嗒掉在了地上,仔带子断了!
也不知道用了多久,本来该是蓝色的,现在都成蓝灰色了,脏兮兮的看不下去。
鸡窝头忙不迭,露出了背上的又一团黑墨。
何灵叹了口气,唉,也真是遇到这样的家长了!
也不能总跟孩子置气,尽量没发火,“进来吧!”
鸡窝头低着头,,向何灵点了点头,默默地走到座位上。
一节课上得何灵心神不宁的,好在都是跟随身体的惯性反应,好在孩子们都很听话。
下课铃响了,何灵松了口气,原来当老师这么辛苦的啊?
何灵想了想,指了指鸡窝头,“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本来以为已经没事了的鸡窝头,听到何灵这一句话,吓得浑身一抖,嗫嚅着,“周老师,对不起,我今天不该迟到。但是,我真的很努力地起床了的,带子断了,了。”
何灵一阵心烦,现在的孩子哪里还有这么乖巧的?
带子?
你怎么不说你照顾生病的父母呢?
真是太不老实了!
小学老师就是这样,要管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也不心软,还是指着鸡窝头,“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何灵头也不回地往办公室走去,找到自己的工位,坐下。
回头一看,鸡窝头磨磨蹭蹭地蹭到门口,没敢进来。
何灵喊了一声,“进来吧。”
想了一想,完了,忘了这孩子叫什么名字了
不过没关系,当老师的好处体现了,可以直接控制谈话局面。
鸡窝头低着头站在何灵面前,“对不起,周老师!”
何灵轻轻哼了一声,“你也知道说对不起啊?你说说,上个星期你迟到了几次?”
鸡窝头动也没敢动,怯生生地回答,“两次。”
何灵又哼了一声,“你还记得的啊?上周为什么迟到?你还记得吗?”
鸡窝头微微抬起头,看向何灵,眼睛里泪水在打转,“周老师,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上个星期不知道换了新校区”
何灵一听又生气了,哪里会有换了校区不知道的道理?难道以为自己一直读一二年级吗?
父母怎么当的?
就算是放羊式教育,这也太放羊了吧?才三年级就能撒手不管,什么父母嘛?
何灵想起了那句吐槽,“一想到为人父母不需要经过考试,就觉得十分可怕。”
也不知道这对父母是不是这种情况,以为孩子生下来,给口吃的,“呼”一声就长大了。
想到这里,何灵忽然心中柔软起来,看看这孩子的穿着,说不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