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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停了手上动作,语气轻佻又魅惑地说,“既然来了,那就过来吧。”
何灵心知不妙,但是却不由自主地向男子走去。
男子转过身来,懒洋洋地微笑着。
男子一身纯白袍子,脖子上围了一圈雪白的狐狸毛领,头上绾着一个书生的髻子,髻子用一支青玉簪子绾起。
果然是他。
男人五官十分标致,面如中秋之月,眉如墨画斜插入鬓,鼻梁高挺,唇色绯然。高大挺拔的身躯,在一身纯白长袍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清秀挺拔超凡脱俗。
这个超凡脱俗的男人真是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但他身上始终散发出一种让何灵觉得害怕的气息。
这种气息既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想让何灵向他靠拢,又有一种从内心深处弥漫开来的抵触抗拒。
此刻看着何灵茫然地走向他,男子脸上浮现出慵懒又闲散的微笑,眼神斜斜地上挑着,有目空一切的傲气又有玩世不恭的魅惑,有令人不安的危险,更有让何灵无力抗拒的力量感。
何灵走到男子面前,只觉得头脑昏昏无法思考。
男子抬起几乎与白袍一样白的手,在何灵眼前招了招,“来,与我同奏一曲如何?”
何灵不由自主地走到男子身边,毫不犹豫地坐到了男子腿上,身子软绵绵地靠在男子身上。
男子轻笑道,“何姑娘这样倒是极好。”
何灵乖乖地将头靠在男子肩头,呼吸轻微,几乎要睡着了。
男子摸了摸何灵的头发,拨弄着何灵头上的珍珠发簪,轻声笑着,“你每次都选些一看就要失败的人,这又是何苦呢?多少年了,为何你就不信命呢?”
何灵靠在男子肩头昏昏欲睡,男子细细拨弄着古筝。这一次弹的不是《高山流水》,也不像要弹奏任何曲子,随手拨弄着。
听得何灵鼻息平稳,又笑了,“这姑娘如此容易被控制,你选她做什么呢?难道失败的次数还不够多吗?罢了罢了,你既然还想要试,那我也就陪你试吧。只是,你还是要失败的。”
伸出白得几乎透明的修长手指沿着何灵的脸庞摸了一圈,轻轻一拍,“何姑娘。”
何灵忽然清醒过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坐在陌生男子怀中,呈现如此旖旎的画面,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好在身上的衣裙是红色,也看不出来自己脸红了。
男子轻轻一笑,也不知道他笑些什么,又伸手将何灵的脸庞摸了一圈,何灵意识清醒却无力反抗,只觉得这男子要对自己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摸完了何灵的脸,男子将何灵头上的珍珠发簪取了下来,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随手扔在地上。然后从自己头上将青玉簪子取下,温柔地插在何灵的头上。
何灵眼珠子转了好几圈,不知道男子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又觉得他做什么都应该的。
男子头上的黑发散落下来,遮住他的半边脸庞,他又摸了摸何灵的脸,轻声说,“何姑娘,你既然接受了我的青玉簪子,以后可以随时来见我。或者我想要见你,你就得随时待命。你若是找不到我,叫桃花带你来也是一样的。”
说完这番话,将何灵轻轻抱到一边站好,站起身来。
男子又看了看何灵温顺的模样,似乎在欣赏自己的一幅作品,懒洋洋地冲何灵笑了笑,径直走了。
何灵就在园子里站着,一个人站着,也不知站了多久,只觉得神思恍惚。
忽然,背后有人大力把自己抱住,“媳妇儿,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遇到谁了没有?你有没有事啊?你在这里多久了?”
声音里是真真切切的关怀和担忧。
见何灵还是没有反应,又大力把何灵板转身来,眼里全都是着急,“媳妇儿,你别吓我,你怎么了?你又踩了什么机关了啊?桃花姑娘一直跟我在一起的,她没空来找你的啊。媳妇儿,你怎么了?”
何灵忽然觉得很感动,陈晓峰只不过见了自己一面,还帮了自己一次,现在对自己表现出来的,是真真切切的关心,何灵冲陈晓峰一笑,柔声说,“我没事的。”
陈晓峰见何灵终于开口了,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将头放在何灵的肩膀上,“媳妇儿,你吓死我了。你就这么孤零零地站在这园子里,你怎么这么不长心啊,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办?”
不知道是陈晓峰实在太顺杆子爬了,还是何灵有感于他对自己的关怀,竟然不排斥陈晓峰的亲昵动作了,何灵轻声说,“我没事啊,别担心了。”
陈晓峰腻了一会儿何灵,才又想起来,“媳妇儿,咱们回去吧。”
忽然间注意到何灵发间的青玉簪子,脸色变了,“媳妇儿?你遇到谁了?你头上的珍珠发簪怎么变了?”
说完伸手要将青玉簪子拔下来,却发现自己无法触碰那簪子,脸色更难看了,“媳妇儿,你遇到谁了?”
何灵有些恍惚,“我好像见着一个男人,那男人我在第一层的时候曾经远远见过他一面。”左右环视一圈,“不过,他好像走了。”
陈晓峰脸色凝重,“媳妇儿,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你答应了他什么?”
何灵摇头,“他什么都没跟我说啊,我也什么都没答应他。我都没跟他说话,他就走了。”
陈晓峰盯着何灵头上的青玉簪子看了看,叹了口气,“媳妇儿,以后你不许一个人到处乱跑了,哪儿也不能一个人去了。”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