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如果您要是也被列为抓捕的行列里,那么我们就反了。长久以来,我们这些人,都过着人不像人,
鬼不像鬼的日子,在人前藏匿自己的本性,在夹缝中生存喘息,我们这么样的付出,换来的却是上面的怀疑,
阿木提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没有得到一丝的慰籍,没有人知道他是否曾经存在过,又因为什么而离去,
我想问一句,为什么我们就一定要生活在正常人类关注不到的阴影里?为什么我们所作的一切,不能被人们所知道?
这样的规矩,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关沧海看着马文倩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似乎这些想法早就在她的脑海中已经形成,不,不是早已,而是在这次的埃及之行中形成的,
因为关沧海知道,在去埃及之前的马文倩,因为阿木提的牺牲,内心一直处于低沉的状态,
这种低沉的状态,让她曾经性格中带有的冲动和热血这两部分缺憾已经逐渐淡去,就像是生命当中失去了可以寄托的激情,
性格不再向往日那样的锋芒与张扬,变得沉稳、成熟,懂得考虑大局,服从上级命令。
按照老一辈特事组织遗留下来的传统,这一行业中,就是需要这样的人才。
但是没想到,她在这次埃及之行中,又重新的找到了那种能够另她身上的血液再次燃烧起来的激情,
关沧海知道,这种再次将她身上的热血燃烧起来的激情和希望,正是来源于郎天义。
他看着马文倩一脸坚定的表情,仿佛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一颗正在酝酿着的火种,这颗星星之火,若是不加以抑制,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你刚才说,你们都反了?这个你们,还有谁?”
马文倩意识到了自己言语上的唐突之处,她揣摩不出关沧海深不见底的内心之中到底在想着什么,于是不再回答,沉默了下来。
金刚虽然也是心直口快,但是他照比马文倩要在年龄上大上一些,在加上他从前在部队里面呆过,知道什么话题最为敏感,
他见气氛有些尴尬,便立即上来打全场,“那个,关老啊,这黑丫头说气话呢,反什么反,我们吃国家的,穿国家的,国家就是咱的在世爹娘啊,反什么呀反!”
一边说着,还一边向马文倩使眼神。
马文倩低着头,小声说道,“我们的吃穿,不是国家给的,是人民,国家也是人民的,不是某个人和团体的,某个人或团体的意见,也代表不了国家,更代替不了人民!”
关沧海沉默许久,说道,“既然你心中明白这个道理,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你刚才的思想,会给人民直接造成巨大的灾难?
你想过为什么而返?要反谁?且不论你是否能够成功,就说反完之后你又该如何收拾残局?
这么旁大的国家,这么固若金汤的体制,是在无数人的鲜血和生命的基础之上建立起来的,是你想反就能反的吗?”
关沧海的个头不到一米七,加上他年迈苍老,身躯佝偻,看上去弱不禁风,但是从他口中发出的低沉沙哑的语气,却带着一种强大的威慑力,
那一字一句,犹如一根根钢钉,能够钉入人的琵琶骨里,让你所有本来想要与之反驳的思绪,全部龟缩在自己的心理。
从事特殊工作的人,尤其是在特殊领域上身兼要职的人,身上必须要具备一种能够另人折服的威严,否则这些本身就不平凡的人,随时都有在情绪失控下,违反作乱的可能,
马文倩不再反问,连先前自己小声的牢骚也不再有,即使是有,也是闷在了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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