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云过来的时候,张氏欲去抢老太太手里的小娃子,小娃子心里烦燥不安,一直在边上哇哇的哭,声音嘶哑,听着很是可怜。
“娘,你看珠儿的嘴唇就开始发紫了。”张氏不管不顾的从婆婆手中抱过孩子,一下冲到香云的跟前:“香云,快,用你的马车送我们去一趟县城。”
“好。”香云看了一眼小娃子,情况的确不好,不耽误,转身就赶了马车出来,张氏不顾陈老太在背后骂骂咧咧的声音,上了香云的马车。
“还愣着干嘛,问娘拿银子走啊。”张氏见自家男人还站在原地,声音加大了几分。
“娘,你看?”陈路看着老太太:“娘,珠儿不看大夫不行的,你给拿点银子吧。”
“你们要带娃去看病,我不说什么,要银子就是没有。”言外之意就是,你们要是自己有银子的话,就带着人去。要是没有银子的话,就老实在家用茶油退烧。
一个小女娃子,发个热而已,宝贝成什么样子。
张氏看着婆婆的态度,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先前婆婆这样对大嫂的时候,她就是一个看客,轮到自己的时候,才发现听着婆婆这样的话真是很难受。
但她不是大嫂,她忍住眼泪冷笑一声:“娘的意思是要逼我们分家吗?娘对二嫂的两个儿子偏爱的很,早些分家也好,以后娘就跟着二嫂一家过吧,我们一家分出去单过。”老三正当青年,一家子分出来,难不成还能饿死不成。
她想清楚了,她也要分家,和大嫂她们一样,分出去单过。
“反了,一个两个都反了是不是?”老太太要进屋的步子退了出来,神情狰狞:“是不是你这个死丫头教唆的,你个死丫头,你们自己要分家不算,还想窜掇你三婶一起分家,你安的是什么居心。”
香云耸耸肩,什么话也没有说,这事跟她有关系吗?没有吧。
声音凉凉:“三婶,小珠的情况越来越不好,我们得赶紧赶路。”
“好,走吧。”张氏眼皮垂下:“香云,我们身体的钱不多,你……。”
“我带了些。”宁家赠了她们家十两银子的事情,全村上下都知道了,现在村里人谁也不敢说她们家没钱。
珠儿一路都在烦燥不安的哭着,张氏一边哄着,一边看着前方的路,恨不得马上就到。
香云直接把珠儿带去了妙春堂。
“请问杜大夫在不在?”
“在的。”小二认识香云,点点头去帮忙叫人了。
内院里,杜柯正与冷少辰在下棋,黑子白子,正在大杀四方,好不热闹。
“我这颗黑子下在这里的话,你就无路可走了。”杜柯看着棋盘,心情
不错,哈哈,终于有机会赢他一盘。
冷少辰淡淡看了一眼棋盘:“那可不一定,有四个字听过没有,扭转乾坤。”
只见冷少辰的一颗白子落下,杜柯的黑子立即无路可走。
杜柯嘴角一唇,算他厉害。
“东家。”小二匆匆进来:“东家,之前找过你的那个姑娘找你。”
杜柯的心情正烦闷着,听着小二的话直接回怼过去:“没空,谁来也没空。”
冷少辰懒懒的抬起眼:“哪个姑娘?”
“就是之前找杜大夫替她爹看病的那个姑娘,好像姓陈。”小二对于香云有些影响。
“陈香云?”冷少辰落子。
杜柯一扔手里的黑子,脸上变得兴奋起来:“是她啊,她找我,我肯定有时间的。”
杜柯笑着迎出去。
大堂里,香云站在那里,她的身边站着一个身着蓝色小花的年轻妇人,年轻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娃娃,小娃娃脸色红的不正常。
“陈姑娘。”杜柯风度翩翩的出来,如果不是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味,你一定会以为他是哪家的大家公子。
“杜大夫,我家小侄女生病了,麻烦你帮她看看。”
“行,我帮她看看。”杜柯快步的上前:“对了,我里头正在帮人下着棋,你去帮我看着棋盘,省得有人趁我不在,动我的棋子。”
香云嘴角一抽:“好。”
一进去,便看到里头坐着一个黑脸公子,他像一座山一样坐在那里,正认真的盯着眼前的棋盘。
香云不知道冷少辰也在这里,尴尬的笑笑:“冷公子也在?”
“嗯。”冷少辰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香云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铺开:“本想着一会去找你的,你即然在的话,正好。”
纸上画是几扇屏风,每一扇都显示出了竹的高雅清贵,看着很是大气与清新。
冷少辰看了几眼:“你画的?”
“算是吧。”她绣活好,当然画画的功底也好,一个没有好的画画功底的人,是出不来好绣活的。
“不实用。”县里的酒楼而已,又不是京城里那些大酒楼,来的都是达官贵人,需要用一些文雅的东西来装饰一二。
这里是秋水县,说句难听的,这里头真正懂文雅的人没有几个,你把酒楼弄的再文雅,谁看得懂。
香云收回自己的画:“行,你是大东家,你说不用就不用。”她神神秘秘的上前:“那个,你认识的人多,有认识雕刻屏风的人吗?能不能介绍一下。”
冷少辰下意识的撇开脑袋,这女人没事离他那么近干嘛:“不认识。”
“没劲。”香云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你要学?”
“不是啊,我想让我爹学。”她爹脚不好,下地干活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