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颗肉丸子,酸酸甜甜的开胃,还得再长点肉才好。都养了一年了,怎么还是这么瘦!唉,身体亏空得太厉害了,就好比那筛子,先得把窟窿眼给堵上,才能补得进去。”姥姥心疼得紧,唉声叹气的。手上不住的往丽娘碗里夹菜,很快碗里堆起一个小尖。
脸色阴沉长孙宣没开口,端起杯子默默的喝酒,眼底深处有痛惜、怜悯,而后有些欣慰,至少现在的丽娘,日子过得很好很滋润。
被妹妹掐了把狠的,意识到气氛不对,挠挠头皮,赵云涛却不知道具体哪句话出错,一会得问问妹妹,别以后再踩到雷区说错话。
“对不住,云涛说错话,自罚三杯!”
不管怎么样,认错总是对的,满脸歉意的赵云涛举杯冲丽娘一扬,送到唇边一口干掉。
“喝!大,大家一起,喝,喝!”李大柱话音不明,眼里却有泪光在闪动,酒醉心明白,他才半醉而已。
微微一笑,丽娘道:“爹,您少喝点。一会还要擦药酒。”说到药酒,丽娘突地觉得,也许李大柱醉了是好事。
都说酒装英雄胆,酒乃色之媒,也许醉了的李大柱让菊娘那么一挑.逗,有了勇气扑倒,亦或是让菊娘为所欲为,半推半就的成就好事?
脑子里一旦有了这个念头,丽娘就改口了:“喝也可以---喝到微醺即可。”
见丽娘的笑容。都以为她是强作欢颜,为的不让赵云涛太过难堪,赵云涛心里很感动。真是善解人意的体贴人儿。
“别光顾着喝酒,还得吃菜哦,凉了味道逊色很多。”丽娘招呼两帅哥,又让芽妹帮她哥哥夹菜。
丽娘是真的高兴,一会可以听一场不一样的墙角,不过,妖精打架的全场要不要听完?咬着筷子头她有些游移不定。
心思各异的吃完一顿晚餐。李大柱心头不好受,自然喝高了。姥姥让菊娘架着他进屋,顺便给他上药酒。
送走长孙宣三人,赵云涛俩兄妹,等男人们去花街之后。女人们连锅子都顾不上刷了,照旧蹲到李大柱寝房外窗台下、门边。
里面唯有李大柱阵阵的酒嗝声。
推拿结束,菊娘开始敲背。
“菊娘。”李大柱闷闷不乐的语音。
墙外的众人立即来了精神,将脑袋靠墙更近了些。
“嗳。怎么了?东家?”菊娘的声音有些颤音。
只听得一声“咚”的敲击声,似乎是砸到门板上的声音。
“东家?您----”菊娘惊讶的声音。
李大柱在砸床?
接连的“咚咚咚”声,看来这怒火还不小!
丽娘、姥姥面面相窥,二人目光惘然又不解,又有些着急,李大柱这是发的什么痴?
“我是不是很没用?”
没等菊娘回答。李大柱又接着往下说,语速急又快。
“我是个没用的孬种!丽娘受了那么多罪~~~~当爹的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让丽娘在那火坑里呆了一年多,险遭不测!回家后还----还差点没命了!”
砸了拳头还不够解气。李大柱拿脑袋将床板磕得“邦邦”直响。
窗台下的女人惊愕的望丽娘,丽娘脸色复杂,人家原主死是死了,但是死得划算,死得值---上天当仙女儿去了,这个死。简直是“死得其所”!可怜了李大柱还在自责不已,当然。她这个替身----不对,应该是继承者,还只能帮原主兜着,真的很憋屈。
抬起袖子按着眼角,姥姥感伤不已,丽娘命苦还有个爹心疼,她命苦,儿子却雪上加霜,伤口撒盐。祖孙俩的命都苦,当然,女儿的命更苦,年纪轻轻的就没了,连个过好日子的机会都没。
菊娘惊慌的声音:“东家,您别磕了,脑袋要磕坏了!”听得一阵推搡、拉扯声,好似菊娘将李大柱抱住了,不让他自残。
“我真是罪孽深重~~~~我对不起丽娘,对不起她地底下的娘!呜呜呜~~~~我没用,我怎么就这么窝囊,就是他娘的个窝囊废!不能帮女儿报仇~~呜呜呜呜,像条丧家之犬的只能逃跑!!呜呜呜~~~~”
李大柱哭开了,哭得稀里哗啦,哭得象个孩子般肆意。
原来,李大柱心里一直压抑着,在意着,已经成了块心病。
尽管现在的条件比以前好了很多,也算有了点钱,但是他心里的那根刺,估计是越扎越深了。恐怕要等女儿嫁出去,有了个好的归宿,有个圆满幸福的家,他才能彻底释怀。
对不起,她很自私,她现在还没有一丝一毫找个男人的打算,丽娘心里默默道歉。泥巴还太小,古代的男人----恩爱如龚婶子夫妻,青梅竹马的情感,都抵制不住诱.惑,微生明孝还会去买笑追欢、恋酒迷花,其余的----也不见得就能好到哪儿去。
丽娘非常明白,这一世,她都爱不起来了,太累,不想去爱了,爱情让人如在天堂,也能让人如坠地狱。甘甜的下一秒也许就是苦涩,幸福之后也许就是灾难,爱情太多变、太无常、太伤人,她不相信那玩意儿了,亲情、友情更牢固。
里面的李大柱一直哭个不休,边哭,边碎碎叨叨,骂完自己,骂连家的俩母子,恨恨的诅咒连仁义、连婆子,到最后连家的上头几辈人都没跑脱。
他还有理智,没带累上泥巴,泥巴是连仁义的种,虽然是丽娘生的,虽然现在姓李。
闹腾了半个多小时,李大柱安静下来。只有哽咽声,菊娘也没有说话。她说什么都没意义,她现在处于妾身不明的情况。说什么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