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临时的客车来到周郢市,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医院检查一番,确定无身体上的伤害,安排好住所,张尘坐在床头久久无眠。
下午2点多,在候车室等到开往洛河的客车,张尘离开了周郢市。脑袋枕在窗帘上,靠着窗户,脸色疲惫,布满阴沉。虽然在周郢市第一人民医院经过心理专家的开导,仍然心里堵得慌,一股惊悚恐惧症笼罩在心头。
车子飞速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此时的天空有些阴沉,窗内外的温差,窗户上浮起一成茫茫的水汽。
也许司机师傅感到车上异常的静,死一般的沉寂,打开车上吊挂的电视,播放陈佩斯的小品《吃面》等,似乎效果并不太好。
走了2个多小时,举起沉重昏盲的头颅,看着路两旁的熟悉的玉米,长得比人还高出一头,玉米樱立在上面,活生生的天女散花,不过此时的玉米樱已经没花粉了,只剩下花蕾在上面张开着,随风而逝,飘落在枝叶上或者地上。
进入洛河市境内,阴云密布,突然天色一片漆黑,一道闪电横空而下,接着响雷砸到远方的云际,天空又垂下急剧的雨滴,噼噼啪啪地砸在车顶和玻璃窗上。急聚的水滴看不清前方的道路,无奈之下客车使入就近的服务区。
大半个小时后,客车再次上路。坐在车上,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雨水冲刷车身的哗哗声,心情依旧沉闷。
直到看到熟悉的房屋桥梁,心情方始转。
手机的铃声惊起沉闷中的张尘,有点儿不知所措的掏出手机,手划一下挂在耳上:“喂,谁啊?”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温惬的话语:“小尘,咋还没回来哩?到哪了?”
张尘听到母亲的声音,还是那么的亲切,熟悉。似乎没有一种声音比得上母亲那种关心而不显得娇柔,总是一股直爽落落有声。她不会刻意改变自己的语气,可是仍然听得出担心的焦躁,关切的温暖,这也许就是属于母亲自己的表达方式。
随陌回复母亲几句,挂断电话,怕打扰乘客们睡觉。
临近晚上9点,客车总算绕到洛河高速路口,驶下高速,从西站进入市区,在一个加油站把随陌撂下去了。拎着行李,茫然的站在一无所知的路口。
张尘确定没有来过这里,挠脑袋上的头发,肚子里冒出一个个问号,最在意的是:怎么回家?
张尘心里有骂娘的冲动,不过想想最近看新闻闹得挺厉害的,挺严肃的大事——洛河市在创卫。身在他乡心在家,还是挺希望家乡创卫成功的。忍住心中将要爆发的不文明行为,拖着行李箱往前走。
身影在暗黄的路灯下被拉的很长,似乎就应该一个人这样走,才显得游子的孤单和漂泊。看到由远而近驶来的出租车,师傅摇开窗口,勾着头,仰脸问:“小兄弟,坐车吗?”
张尘万分无奈,心里充满不情愿,还是坐上了。表情活像有刀架在脖子上,往行刑台上赶。
放好行李,张尘小声问道:“师傅,去张各村多少钱?”
师傅想一会儿,露着疑问,说:“你说的张各村是哪一个?”
张尘比划着,说:“就是那个有一个很厉害的小神仙的村。”
师傅明白过来,伸手给我一个食指。
张尘急剧呼吸声,咽咽涎液,语气不确定地道:“100么”
师傅点头,说:“小兄弟,我们大晚上下乡,都这价。”
随陌更阴沉一份,似乎开始发飙的节奏,说:“师傅,路边停一下,我下车。”
俗话说:买卖上门,有进无回。最后交易价是80元,张尘心里有几分得意,钞票来之不易,省一分得一分。
出租车驶向熟悉的道路,城市的夜晚,空气那么弥漫,什么时候看得到天上的星光,唯有一层深深的白雾,遮住了城市,远远地望去,就像一个保护膜的大棚轮廓。离开市区,走在人烟稀迹的黄河路上,显得几分孤凉。
师傅从台罩上取出一支烟,火机哒哒的拨两下,穿出火苗,点燃嘴上叼着的香烟。
张尘半眯着的眼睛望到车前一个瘦高的身影,穿着一身暗黑色的短袖,乱糟糟的头发,耷拉着胳膊,抬起头模糊的面门朝张尘笑。
张尘喊道:“师傅,小心,前面停车。”
司机师傅也睁大眼睛,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脚踩死刹车,嘴上的烟头都掉到膝盖的裤子上,一个窟窿。车停了下来,张尘下车看,寻找那个身影,司机师傅也跟着下车,紧张兮兮地躲在张尘后边。
张尘向司机要根烟,点着烟,蹲在路边,深吸一口,说:“哥们,出来吧,跟一路了,也挺不容易的。”
司机师傅心里纳闷啊,什么也没有,这小伙在跟谁说话?
张尘等了几分钟,不见有动静,此时打火机还在哒哒的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吸完烟,指头掐断烟头,烟灰捏在指尖,有点儿生气地厉声说:“不出来别怪我了,我是挺尊敬鬼这门职业的,但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还是没动静,张尘咳咳喉咙,舌液吐在指头上,和烟灰一起,朝车前盖弹去,说:“我也会生气的。”。
司机大叔看到车前盖上的污点,举起拳头就打张尘,嘴里骂道:“小兔崽子装什么大爷吸烟,还tm的吐老子车上。”
司机的拳头未进,被张尘用左手支开。大步迈出,右手捏莲花指朝车盖前打。那鬼跳到车顶,要逃窜。张尘急忙从上衣兜里取出黄符,掷出往那鬼身上投。鬼吃了一击